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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周显望观天(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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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闪亮的星辰沿着亿万年固有轨道运行,占据着周天二十八星宫。传说中,它们的运行轨迹影响着国家的兴衰,支配帝王的命运。

青石建造的瞻星台巍然屹立在中都,在台顶阁楼中,周显望坐在浑天仪前,观察星象,记录星轨。小儿子周禄存正在全神贯注的修理感天仪,用锉刀将铜轴削减点,将铜轴轻轻插入,看到严丝合缝,很满意将感天仪转了几圈。

周显望毫不在意的回道:“这就是个摆设,没什么用。”

周禄存拿起《太初历》,翻到后面的插图页,问道:“太初历上记载,这个感天仪能感知四天封阵。父亲,什么是四天封阵?怎么从未听过。”

“为父那知道什么封阵?这得问太史!”周显望有些疲倦的回道,打了个哈欠,将桌上纸稿收拾起来,“禄存,你在这里守着,为父先回去了。”

禄存全神贯注的看着感天仪,专注的连头也没抬。看到儿子如此痴迷于观测天象,推算节历,周显望暗自摇头,这孩子才貌俱佳,二十多了,还没找到适合的姑娘,说起来,还是自己这个监正太过于清贫了。疲倦的身子有些不稳,轻轻的触碰到浑天仪,周显望随意的看了眼观察孔所对应的星宫,看到东方七宿的心宫,觉得有些奇怪,便俯身细观,小声嘀咕,“好久没看这个星宫了。”

紧盯着遥远的苍穹星空,瞪大双眼,发出惊呼,“咦……”

荧荧似火,最是难以捉摸的那颗星曜出现在了心宫,压制心中的激荡,观察着荧惑四周,确定星曜在心宿处停留,周显望惊呼,“荧惑守心!”

从瞻星台上匆匆下来,奔着皇宫而去。远远看到散朝的众位中辅,姜云天正和蔺钦良正大声争吵,周显望顺风听了几耳,没敢自讨没趣的上前打扰。

看到是周显望,姜云天客气的寒暄几句,没有停下脚步。走在最后的是姚政君,知道姚相脾气好,对人客气,周显望轻声言道:“姚相。”

姚政君停了脚步,客气招呼道:“大监正,找老夫何事?若是急事,这就陪你面见圣上,若事不急,跟着老夫到寒舍一叙,说起来,你也很久没去过了。”

钦天监来头不小,可没实权。姚政君之所以如此客气,一来他性子柔弱,向来与世无争,又加上为了外孙,太子的顺利继位,和同僚都是客客气气的。

环顾四周,人来人往,周显望言道:“姚相,还是换个地方说吧!”

姚政君知道周显望有话要说,点头言道:“大监正,到寒舍一叙吧!”

随着姚家大娇成为皇后,小娇成为邕国夫人,姚家顷刻间就成了最炙手可热的家族,若不是大正帝坚决反对外戚干政,姚家必是中天权势最盛的家族。

姚府占地颇广,母以子贵,大正帝特赐华府。姚政君带着周显望,穿过层层拱门廊檐,来到金碧辉煌的议事堂中,礼让周显望坐下,赶紧让仆役奉茶。

刚刚坐定,周显望道:“大人,下官今日观测到上天异象!”

“哦……”姚政君略显惊讶,对天人之术并不了解,儿子姚武总和那些乱七八糟的道士、清客、卦师、方士之流打交道,算是懂些,就命人喊来。

姚武醉醺醺的进入厅堂,左搂右抱着两名妾室,见到如此丑态,姚政君勃然大怒,儿子过于好色,也被下属揣摩的一清二楚,女人流水样的送入府中。

见姚武如此孟浪,算是主家对客人的轻视,知道姚家没将自己放在眼中,周显望脸色难看,赶忙起身,客气言道:“大人,多有打扰,本官这就告辞了。”

见到周显望动怒,姚武嬉皮笑脸,“世叔啊,你家佳婿还在小侄手下担任学经师那,小侄可没拿你老当外人,咱们是一家人,怎能见怪啊!”

在姚政君一再邀请下,周显望重又坐下,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怪不得,大伙都说你是玲珑珠,果然是八面玲珑,机警多智。”

推开侍女,姚武哈哈大笑,他身体肥白,粗项短腿,和父亲的清瘦硕长不同,遗传了母亲的身段,笑起来倒是可爱,“世叔啊,这是笑小侄像肉球啊!”

没想到真相如此,周显望尴尬的笑了笑,赶忙抱歉道:“怪我多嘴了,人老糊涂了,竟然不知这其中的意思,若有冒犯之处,万望中都令海涵。”

姚武丝毫不以为意,“世叔,这么说就是见外了,长辈开小辈的玩笑,不算什么啊!你要是这么说,就让我诚惶诚恐了,你还是喊我世侄吧!亲切。”

周显望和姚武说了几句,对他印象大为改观,觉得这孩子倒也随性。

喝了几杯茶,姚武完全清醒了,“世叔刚才说,天有异象?”

周显望面色凝重,“世侄,老夫夜观天象,却不想看到荧惑守心,此乃天大异象,不敢耽搁,就赶紧入宫禀告,正好碰上了姚相,这不,就过来坐了会儿。”

姚武心思急转,就想到破局之法,但他并没有接着话题聊下去,而是有意岔开,眼神一转,随口问道:“世叔家的公子现在何处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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