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恐惧（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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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傍晚，从村里劫掠来的粮食快要吃光了。
你猜那些山贼要吃什么？
“做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
快住手！”
村长目眦欲裂，又惊又怒又悲又恐，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嘶吼。
干什么？
杀人？
比之更甚。
他们随意抓出两个人，当着众人的面忽然就把他们砍了脑袋，拖下衣服、切割、清洗起来。
“区区菜人，嚷嚷什么！”
一个又瘦又高的黄脸贼人双手鲜血淋淋，把一颗头颅远远扔了出去，又斩下一只胳膊洗了洗，扔进了锅里。
鲜血不停地往外冒，让地面变了颜色。
断掉的手臂在冒着泡锅里煮着，一沉一浮。
从来没见过的骨节。
从来没见过的模糊内脏。
那黄脸贼人脸上还溅了许多血迹，像是血红的斑点，他就那么一手拿刀看着，一手拿铁棍在锅里搅拌着。
季书曾听闻，北方游牧民族在缺少粮食的时候就会攻打中原，掠夺粮食和人口，偶尔还会发生把百姓当做牛羊驱赶的情况，这就是“菜人”
。
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在中原的土地上，被自己的同胞当做“菜人”
。
疯了！
疯了！
这群山贼是疯子！
季书想吐，却吐不出来，他们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季书想要愤怒，但心底涌上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恐惧。
寒意从冰凉的双脚蔓延开来，到腰上、到后背，瞬间凉透头顶，身上所有的寒毛都立了起来，浑身不停打颤。
篝火旁围坐着的已经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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