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树4(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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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毡布料吸了水,像融在地上般,变得再笨重不过。
看她扯自己的衣服,多不待见似的,只把他当洪水猛兽,渠承雨泛着冷笑:“我衣服脏,人也脏,入不了你季三小姐的眼。也只有渠汝周,他最干净,能入你眼。你怕是没见过他从——”
“从什么?”他又只说一半。
渠承雨皱着眉,半响后,他说:“就不告诉你。”
“你!”
“你想知道渠汝周做了什么,从哪里来,就该回你的小楼,别人是今个一早特地回家换的衣裳,干干净净站在你面前,我是没他讲究。见你,还不至于。”
“是啊。”南疏气笑说:“你既是这样眼烦心烦,不如早些从季公馆出去,看哪处茶馆收你只管去。我又没请你来,是你自己怕渠老太爷晓得你究竟去了哪儿,拿我做由头蒙骗他。你想去哪寻开心只管去就好了,三天两头在我眼前瞎晃做什么!汝周哥哥可比你懂事多了,你话里话外说他不好,我看呐,最不好的分明是——诶!诶诶!渠成雨!你干嘛!”
南疏的视线倒转过来,芥黄的草坪成了天。她双脚被破离了地,两只腿在他身上,空中,胡乱蹬。渠承雨将她整个人扛了起来,手束住乱摆的腿。
南疏推桑着渠承雨:“你干嘛!放我下来!”
渠承雨说:“带你去见阎王。”
“放我下来!”南疏抡着拳头捶他的背,“放我下来!渠承雨!”
渠承雨停了下来,“好啊。”
南疏看着枯了一半的荷花池,薄冰结在水面上,仅剩的两面荷叶埋在冰下。这时,渠承雨作势要抽开双手。南疏看着越来越近的冰面,再管不了其他,双手缠住他的脖子,闭着眼喊道:“不行!你不准松开!”
她头埋在他颈间,紧紧抱住他。刚刚那一下,猛然失重,她后背也像搁在了什么上,但被束着的腿依然能感觉到他手臂的力量。
闹了一通,南疏呼吸也乱了,她开始张嘴呼吸,人也往他怀里又贴近了几分。南疏睁开半只眼,熟悉的脸就在眼前。他还是那样,一个假动作,就能骗到她。南疏在心里笑话自己。她整个人被他抱起,手环在他脖子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是要我放你下来吗?”渠承雨松开右边手臂,闷着声笑说:“这可是你自己不下来的啊。”
“是你先骗我的!”南疏皱起脸,见他在还在笑,伸手掐住他脖子,“不准笑!渠承雨,你不准笑!”
渠承雨笑呛了两声,没有站稳,人像是要往下倒,吓得南疏立刻松了手,但下一秒,她就知道自己又被他骗了。
但终究没再伸手去掐。南梳双手抵在他肩上,被他抱着走,人是一晃一晃的。两个人都是剩件单衣,她挨着她,却觉得他身上莫名暖和,和之前一样。
“我笑,你不准我笑,我不笑,你又要掉眼泪,说我凶你。道理是这么讲的吗?季南疏。”
南疏撅起嘴说:“和你没道理可讲,癞皮狗。”
她又这样说。只是小时候失了次诺,她就记到了现在。
南疏小时候就爱对着江发呆,渠承雨问她在做什么。她说她想看清楚下船的这些人里有没有她二哥,她说她认识的人,上了船就再也不回来。渠承雨说她傻了,上船是为了出远门,哪会这么快就归家。渠家做的是货运生意,船运,陆运皆有,渠承雨就跟着父亲沿着长江去过许多地方。南疏问他江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
水天一线,她被划在江的这边。
渠承雨说他见过悬崖瀑布,下过江南,也到过塞上漠北,这些经历听得南疏心神向往,握着他得手央他也要带她去。她一句又一句“承雨哥哥”,惹得渠承雨心头一热,就应下了。
他把自己全部的钱拿出来换了两张船票。只是后一日,两个人都不曾登上约定好的那艘船。
南疏别过脸,“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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