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羽娘（第8/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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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之前冒犯了羽娘，罪该万死！但我腹中孩儿毕竟是羽娘所赐，我为您孕育新子，实属不易，其中各种心酸，只有自己知晓。」

「您厌我也好，恶我也罢，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我会好好把她养大以此赎罪，愿羽娘保她一命，也保我一命！」

……

人间女子一词，并非性别，而是处境。

谁置于其内，谁就是「女子」。

李木如今这样，与以生子做为筹码，恳求丈夫不再纳妾的正妻无甚区别。

我难免感慨，搀他一把。

起身时，他附在我耳边说：

「我知里正一直瞒着的事，那年村中……」

话未毕，木门被踹开。

里正手中匕首泛着寒光，眼白占据半数眼眶，像是地狱爬出的恶鬼。

咧咧冷风随之灌入庙堂，李木惊喝一声，扭身闪躲，以掌遮肚。

那刀却毫不留情面地捅穿他的手心，直直扎进腹腔。

羊水混合着血液流了一地。

李木喉中牵扯出嘶哑的气音，眼睛瞪圆，紧拽着里正的裤腿。

里正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他咳出一口鲜血，颠着手腕转头看我：

「羽娘是假的，是他、他……」

恐怕是——他做的局。

里正今年五十有三。

根据村志记载，他做里正时刚过而立，女子同样也是那年没的。

他想出的请仙之法，看似玄乎，实则漏洞百出。

为的是固权，还是其他，不得而知。

里正面上溅了李木的血，以袖擦拭，见我望他，依旧是那副和蔼模样：

「让羽娘大人见笑了。」

随即，他几步上前，跨坐于高台，与我肩挨着肩。

带血的刀面在裤子上面磨蹭几下，不顾脚下陈着的尸体，同我唠起家常：

「羽娘大人，倒真有通天的能力，村中老少敬你怕你，岂不是我这个里正，快要做到头了？」

这话说的暗藏玄机。

我勾了勾嘴角，霎时莞尔：

「那里正今日前来，求的是什么？是想我为你所用，还是让我留你一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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