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中秋换子（第3/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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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妹妹呛得咳嗽时，观花婆又掏出一道符。

她将嘴里的血吐在符上，符在触碰血时瞬时间燃烧起来，化作星星点点掉落在妹妹身上，形成一道斑斑点点的中线。

「都退后。」观花婆嫌恶道。

待所有人远离床后，观花婆开始低声念咒。

我眼见着妹妹逐渐腾空而起，她就像气球一样浮在空中。

随着念咒语的声音越来越大，阴风呼啦啦游荡在封闭的房间里，我竟听见树叶被风吹起的沙沙声。

然后是啪的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

再是妹妹尖叫声起，她的一只胳膊被无形的力量掰断了，软塌塌摇晃在空中。

再是三声树枝被掰断的声音。

妹妹的另一只胳膊断了，然后断的是左腿，最后右腿也断了。

妹妹疼晕过去，她不再吭一声，而我哭得不行。

「手一摇过金桥，脚一钩过金钩。」

「……阳人换阴人。」

观花婆的咒语逐渐变得平静下来，而刮风声慢慢消失。

随之而来的是哗啦啦荡起的水声，妹妹四肢扭曲着摇曳着，像是水面随波逐流的削瘦扁舟。

只听咯嗒一声，妹妹的新鞋有一只自己翻了过来。

由此，观花婆慢慢闭合双眼，再次发出似男又似女的声音：「此路走一趟，悄将女换儿。」

汹涌卷起的水声中夹杂着雷声大作。

忽地一道白光在妹妹的身上一闪而过，它沿着那一道中线，像是劈树一样的，劈开了妹妹的身体。

鲜血喷洒而出，溅在天花板上。

无论水声还是雷声都消失了，妹妹磅得一声掉落被血浸透的床面。

妹妹的新鞋，已经全部翻了过去。

观花婆擦拭脸上的汗水。

奶奶先围了上去：「怎么说，怎么说？」

观花婆一声「成了」，换来妈妈的喜极而泣，换来爸爸的激昂感谢。

只有我盯着床上的妹妹。

只有我希望她还能醒来。

中秋夜里，家未阖，无团圆。

爸爸妈妈在里屋里的喊叫声持续了一晚上。

我仍然坐在院里的桃树下，因为他们按照观花婆的指示，将妹妹埋在了此树下。

观花婆说桃树镇邪，但是我觉得妹妹不是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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