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春水井（第3/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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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家不远处的苞米地里。

张警官走到我身边，面色凝重地拍拍我的肩膀：

「叶舒春同学，节哀。你母亲她……」

最坏的预想还是发生了。

我麻木地喝了一口水，问道：「我妈妈怎么死的。」

张警官没说话，动作示意陪着我的女警给我换上一杯热水。

我说话声音有些僵硬，因为我此刻对张警官隐瞒的行为感到愤怒：

「苍国法律规定，作为直系家属，有权知道直系亲属的一切信息。」

他淡淡地回复：「初步判断，是奸杀。」

我又喝了一口水，是女警已经帮我换的热水。

可我觉得它比凉水更冰冷。

沿着我的嗓子一路下滑，我只感觉整个人坠入冰窟。

几名警员抬着个担架从苞米地后面出来。

担架上躺着的人被白布覆盖，只能看到她穿着一双绣着荷花的藕色布鞋，里面是加绒的。

那是我从上学的城市买了寄回来的，给我妈妈的生日礼物。

我从车上跳下去，朝着担架上的妈妈跑过去。

两只手死死拉住担架，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在白布上，晕染开一片水渍：

「让我看一眼，让我再看一眼妈妈……」

张警官扯住我的手，妄图掰开那紧紧握着担架的手指：

「叶舒春，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一定会为你妈妈讨回公道的！」

节哀？怎么节哀？

昨天晚上，我还在跟爸爸妈妈打电话。

妈妈还说今天会给我准备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欢迎我回家过寒假。

她说我在外面上学辛苦，要在这个寒假里给我好好补补身体。

可怎么今天一回家，她就变得浑身冰冷了呢？

我死死拉住白布不肯松手，张警官再次使劲握住我的手腕，挥手让抬架子的人赶紧走。

但白布还是被我扯落在地。

我那性格最是柔顺的妈妈，睁大着眼睛躺在担架上，像极了死不瞑目的样子。

她上半身的棉服被扯开，腹部插了两根树枝，下体直接空无一物。

张警官也没想到我的蛮力那么大，在场的人都被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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