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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节 天皇和天后 天皇天后共执政的局面是如何形成的(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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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和武则天当然不管这些,只要能为我所用,这些统统都不是个事儿。现在,这俩口子是大获成功,朝堂之上,再也没有元老重臣可以对唐高宗李治和皇后武则天说三道四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像是天意一样,李治得了风疾。那时候所谓的风疾,现在看来,就是严重高血压加上心脏病,也许还有高血糖和高血脂,反正就是头晕目眩,不能干活。武则天几乎是自然而然地,就接手了一些朝政的处理,而且干得有声有色。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李治当然感觉又不对了,怎么舅舅长孙无忌完蛋了,我还是没有当皇帝一言九鼎说了算的那种感觉,我这个媳妇儿武媚娘,简直比长孙无忌还长孙无忌。心里有了别扭,他就去找人倾诉,找的这个人就是当时的宰相上官仪。

二、上官仪之死

上官仪这个人是不久之前才从下面一步步提拔上来的宰相,他哪里知道武则天的厉害,更不知道李治和武则天之间的相处模式。听见皇帝问他,一张嘴就说,应该废后,也就是废了武则天的皇后位置,李治当时想都没想就说,嗯,爱卿说的对,你赶紧起草诏书吧。

上官仪磕了一个头就回家写诏书去了,结果这边武则天的宫内密探早就把消息报告给了武则天,武则天二话不说,直接来到唐高宗面前,我们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无论是《新唐书》还是《资治通鉴》,都只用了两个字,「自述」,也就是自我申诉,给自己辩解的意思。就是这样两个字,让李治改变了心意,史书上说,「帝悔之」,媳妇儿啊,都是我的错。这还不算,李治这个窝囊废还把上官仪出卖了,对武则天说「上官仪教我」,都是上官那个老头儿教我的。

妥了,就这一句话,几个月后,宰相上官仪被诬陷和废太子李忠谋反,一起人头落地。从此之后,大唐王朝的政权实际上,就算是落在了武则天手里,《新唐书》上说,「由是天下之政归于后,而帝拱手矣」,也就是到了这时候,李治觉得无论如何也斗不过自己媳妇儿,而武则天对李治也算是忠心耿耿,那就随她去了,和现在一些老公对家里的所有事情都不插手,由着媳妇儿折腾是一个意思。

我们必须注意,史书上说「帝拱手」,也就是李治不去管了,这和不能管或者不敢管是不一样的,实际上,唐高宗李治一直到死,对大唐帝国的事务还是拥有最终决定权的,比如说宰相的任免不经过他的点头,武则天说话是不管用的。

关于这个上官仪,还有两件事要交代一下,第一就是他是文学史上上官体的创始人,啥叫上官体,四个字,歌功颂德,就是用最空洞的,最华丽的语言来写诗,讲究韵律和文辞的美,和以前我们介绍过的汉赋差不多,一般人欣赏不了,这个文体写出来的文章,乍一听觉得很高大上,仔细翻译一下,你会觉得反胃,因为大多数都很肉麻。

第二个要说的就是,这个老头儿死之前有一个不满周岁的孙女,被武则天收养了,后来也成了「一方妖孽」,她的名字叫上官婉儿,后面我们会说到。

上官仪死了之后,公元665年,唐高宗李治率领文武百官,武则天率领内外朝廷命妇,浩浩荡荡地前往泰山,举行封禅大典。封禅这事儿我们前面介绍过,这里不再重复,不过以前无论是始作俑者秦始皇,还是后来的帝王封禅,这活儿一直都是男人干的,所谓帝王初献,公卿亚献,都有固定的仪式,但武则天说了,这次你们靠边站,老娘要掺和一下。就这样,公卿们的权利被剥夺了,李治向天地献完酒之后,一身盛装的武则天上去也给老天爷敬了一杯酒,算是开天辟地的第一次,估计老天爷也挺别扭的,这杯酒喝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公元672年,武则天又让人按照自己的形象,在洛阳的龙门石窟雕刻卢舍那大佛,这尊17米高的佛像今天已经成了龙门石窟,甚至整个中国的文化符号,网上到处都能看见它的图片,你需要知道的是,这尊佛像就是按照将近50岁的武则天相貌原样雕刻出来的,说实话,无论是艺术水平,还是武皇后的容貌,都应该算是上乘。

龙阳龙门石窟的卢舍那大佛(图源网络,仅供参考)

三、天皇天后共执政

公元674年,武则天迎来了她通往皇帝道路上的第二个转折点,那就是她和李治在大唐王朝并称为二圣,李治被称为天皇,武后被称为天后。

你要是问,这咋整得和日本皇帝的称号一样?不好意思,不是俺们学日本,而是日本学俺们。日本现在天皇的称呼就是学的唐高宗李治。在可查找的历史里,日本第一次使用这个称呼是公元689年,也就是李治称天皇的15年之后,记录在《飞鸟净御原令》里,规定日本无论是以前的还是以后的皇帝,都要称呼为天皇了。

其实何止是一个称呼,早在唐太宗贞观时期的公元646年,在中国绝对优势的文化冲击之下,日本就开了历史上有名的大化改新,总结为四个字就是「全面唐化」,全国开始了轰轰烈烈的中国化运动。按照唐朝的办法进行土地改革,废除官爵世袭制度,依照中国政府三个「省」的形态,组织日本政府,设立六个「省」,分别掌理不同国务。普及教育,采用中国汉字为法定文字,以当时唐朝十八学士之一,孔子的31代孙孔颖达的《五经正义》为日本法定课本,同时改用中国特有的「年号」制度来纪年,第一个年号就是「大化」,也就是大大地中国化。

从此,日本跟朝鲜半岛的各个小国一样,成为中国之外的另一个「中国」,无论文字、教育、官制、政府、意识形态都和中国几乎完全相同,而且日本的中国化运动,大化改新只是起步,它对中国文化的吸收持续了几百年,由此还产生了一种中国崇拜,认为日本一切都是错的,中国一切都是对的。

平安时代日本流行一句话,叫「扬名无逾作汉诗」,想在日本出人头地,必须要会写唐诗,当然,这些家伙的子孙在「明治维新」之后,对西方的态度也是一样。

言归正传,这时候的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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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李治,三高问题已经很严重了。到了公元675年,这哥们甚至琢磨着让武则天来摄政,想彻底地把国家交给自己的老婆。

到此地步,宰相郝处俊看不下去了,就说:「陛下奈何以高祖、太宗之天下,不传之子孙而委之天后乎!」这句话就是暗示,这天下可不是你李治自己的,是你爷爷和你老爸一起打下来的,这样一来,李治才停止了这个念头。不过实事求是地说,李治产生这个念头,倒也不是完全因为宠爱自己51岁的老婆,而是人家武则天也确实是一个政治上的天才,她在成为天后之后有两件事可以体现出此人的政治天赋。

一个是给李治上了十二条施政的建议,称为「建言十二事」,第一条就是「劝农桑,薄赋徭」,强调以农为本,随后的十一条,可以说是条条都切中农业帝国的要害,很有见地。

另外一件事,就是武则天组织了一批文人,编写了无数书籍,里面既有《玄览》这样讨论哲学问题的高大上文章,也有《列女传》《兆人本业》这样指导普通老百姓生活耕作的手册。

最重要的是,武则天招揽的这一批知识分子,大多都是小门小户家的孩子,家里多收三五斗,读了一点儿书,和那些名门贵族是天生的对头,武大天后拉拢他们的目的是干啥,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当然是为了对抗李唐皇室的,这些人后来有一个统一的名称,叫「北门学士」,因为他们当时进出皇宫都要走长安城北边的玄武门,由此得名。

既然李治想传位给自己媳妇儿被宰相们反对,不妥当,而自己又是一名三高患者,不能处理政务,那就只好传位给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嫡长子李弘。

遗憾的是,这时候的太子李弘身体比他爹还差,一听到老爹要让自己当皇帝,再一想想那个强势的老娘,这心里压力就不是一般的大,导致身体更差了,结果就是,老爹还活着呢,儿子先死了。公元675年,李弘暴卒在合璧宫,后来有人说是武则天把自己大儿子毒死了,但这事儿就连一贯讨厌武则天的司马光老爷子都不敢妄下结论,只是在《资治通鉴》上说,「时人以为天后鸩之」,也就是当时有人这么认为,但俺司马光可不知道真假啊。

嫡长子没了,就换老二,李治和武则天的二儿子李贤又当上了太子,但也很可惜,这个李贤是武则天最讨厌的儿子,为啥呢?备案号:YXX1KG9BrAQTNvYNMztrOdP

《颠覆性讲述中国历史:短命隋朝与盛唐气象》第 11 节 天皇和天后 天皇天后共执政的局面是如何形成的(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