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筹码(第13/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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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灏沉声道:「到了无人处,你总该可以放开孤了吧。」
「那不行。」匪女说,「我看你是个狡猾的人,我信不过你。」
成灏冲龄登基,从来没有人用这种口气跟他讲过话。哪一天不是众臣山呼万岁?哪一天不是后宫诸人俯身叩拜?
「你到底知不知道孤的身份?这天下谁人敢称孤道寡!」成灏面有怒色。天子一怒,若在宫中,早就黑压压跪上一地的人了。但是眼前这个匪女毫不在乎。
「那老头子叫你圣上,或许,你就是皇帝老儿。」
「放肆!」成灏瞧着她那张蒙昧的脸,意识到,君威在这山野女子面前是毫不奏效的。他问道:「你将孤挟持到这里来做什么?」
匪女道:「我闯不进牢房,我想拿你的命去换我爹的命。」「那你将孤放开,孤告诉你该怎么做、怎么换、怎么保你爹的命。」成灏思索道。
匪女想了想:「你等着!」她向那狗吹个口哨。狗从她的袖口抽出一根细细的绳索,匪女将成灏架到一颗粗壮的古树前,狗绕了几圈。转眼,成灏竟然被绑在了这树上。那绳索虽细,却韧劲十足,越挣扎,越紧。
匪女手中的利刃终于松开。
她拍了拍手:「好了。这下子不怕你跑了。」
成灏胸中的怒气越烧越旺。他恨不得立刻诛杀这个匪女和她牢房里那个土匪头子爹。连带着,他厌憎起胡谟来。若不是他招惹上这窝土匪,焉能出这等祸端?
这帮子无法无天的土匪,就该全剿了。
那匪女跟狗依偎在一起。她从腰间摸出一个拳头大的壶来,木塞一打开,一股浓浓的酒香散发出来。她仰头喝了一大口,又歪头问那狗:「肉肉,你是不是也想喝?」那狗睁着眼睛看着她。她哈哈大笑起来,往狗嘴里倒了一口。
成灏第一次见喝酒的狗。它那么高大、那么威武,驮着两个人跑了那么远的路犹气定神闲,跟古书上成了精的野物似的。
那女子喝了酒,唱起曲来。
「三月桃花开,小哥儿捎信来,绣上一只船,送你行四海——」
「粗鄙。」成灏原想说。可他竟意外觉得好听。他自小听着宫中司乐楼伶人的曲调长大,美则美矣,却甚是空洞。若说特别的,成灏也听过。譬如,清欢的歌声是清丽的,严钰的歌声是娇媚的,张氏的歌声是温婉的。但成灏从没听过匪女这样野性的歌声。似竹上滚动着的露珠,晃啊晃,晃着心魄,最终跌落在湿润的泥土中,与那柔软的白云,与那幽禁的山谷,浑然一体。
「你要怎样才能解开绳子?」成灏瞧着她。那匪女托腮想了想:「你写张信函,让那老头儿放了我爹。等我爹离了牢房,我与我爹会合,得以自由,便会放了你。否则,如果我贸然放了你,我和我爹一定都会被乱箭射死。」
她想得倒是周全。
「信函如何交予大理寺卿手上?」成灏问道。匪女指着那狗:「肉肉去。」
「狗送信?」
「谁说肉肉是狗?!」匪女反问道。她身旁的肉肉冲成灏「汪汪」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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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对成灏说它是狗很不服气。它的眼中闪烁凶光,眉目之间气宇轩昂。
成灏仔细看了看它的耳朵,才发现它的耳朵是竖立的,不是寻常狗类的耳朵是下垂的。它不是一条狗,它是一匹狼!
成灏倒吸一口凉气。在这荒郊野外,自己被绳索缚住,若是被这条野狼所伤,当真是大大不值。
成灏抬头看了看天色,估算了时间。他缓了口气,笑向匪女道:「你叫什么名字?」
「郭清野。」
固壁清野,出自《北齐书》:社客宿将多谋,诸城各自保,固壁清野。成灏不由地笑了笑。那土匪竟给女儿取了个战术的名字。
「你爹读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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