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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料 关于的历史记载(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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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觉得,假如可以确定叙述者的身份,便可以着手说明这份文献——请允许我出于简洁考虑这么称呼它——究竟是怎么形成的。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试着从两条线索进行调查。

首先,我们试着从昔日班各城的城市平面图和其他现存的文献,来确定当时位于发掘地上房屋的主人。根据推断,这所房子有可能是当时“妇女地下交通网”的一个“安全屋”。作者也许就藏在屋里,阁楼上或地下室里,呆上几个星期或几个月。她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制作录音。当然,也不排除这些磁带是制作好之后才弄到我们说的地方的。我们希望能够顺藤摸瓜,找到假设房主的后代,并希望通过他找到其他材料:包括日记,或者更进一步,找到家人之间的趣闻轶事什么的。

不巧,这条线索毫无结果。假如这些人真是地下交通网的站点,可能早就被发现并逮捕了,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关于他们的资料都将被尽数销毁。于是我们开始另一种方法。我们查询了那段时期的所有史料,试图将著名历史人物和作者讲述中提到的人物对号入座。当时幸免于难的资料只能零零星星找到一些,因为基列政权习惯在各种清洗运动和内部动乱后清理电脑内容并销毁打印材料,不过还是有一些打印材料保存了下来。其中一些确实被偷偷运到了英国,被五花八门的“挽救妇女”协会作为宣传之用,那时在不列颠群岛有很多这样的组织。

我们对直接找到讲述者本人不存奢望。内在证据表明,她是第一批招来完成生育任务、并分发给那些需要这种服务同时又够格享受这种服务的上层官员的妇女中的一员。这个政权轻而易举便收罗了一大批这种女人,方法非常简单:宣布所有二次婚姻及非婚同居关系皆属通奸行为,逮捕女方,并以她们行为不端、道德败坏为由,没收她们已有的孩子,让没有子嗣、盼子心切的上层人家领养(到了中期,这项政策推广到适用于所有未在国教内订婚的婚姻)。这样一来,在基列政权中身居高位的男性便可以在那些已经生育了一个或多个健康孩子,从而证明有良好生育能力的女性中进行挑选。在高加索种人口出生率急剧下降的年代,能生育健康孩子这一点是求之不得的美德,这种现象不仅在基列,在当时的大多数北高加索社会也都能看到。

我们不太清楚导致人口锐减的原因。当然,一些不育症显然与在基列之前的时期广为普及的各种节育、避孕手段有关,包括堕胎。当时还有一些不育是强迫的,这可以用来解释高加索人和非高加索人之间不同的统计数字。但并非人人如此。还用我来提醒大家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吗?R型梅毒泛滥成灾,臭名昭著的艾滋病病毒蔓延流传,一旦整个人口得上这些疾病,许多有性能力的青年人便从生殖群中被淘汰出局。死胎、流产、遗传畸形十分普遍,日益严重。这种趋势与各种核电站事故、核反应堆停堆以及那一时期特有的蓄意破坏事件有紧密关联,与此相关的还有化学与生物战争储备物资及有毒废料堆发生泄漏,这些废料堆有成千上万,合法、不合法的都有——在一些地方,这些有毒物质被随便倒进下水道里——再有就是随意滥用化学杀虫剂、除草剂以及其他喷剂。

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其影响却是有目共睹的。基列政权并非当时对之作出反应的惟一国家。例如,罗马尼亚先基列一步,早在八十年代就开始禁止所有节育措施,对女性人口要求实行义务妊娠试验,并将生育与提职、加薪挂钩。

对我称之为生育服务的需要早在基列前时期已经得到社会认可,当时这种需要主要通过以下一些不尽人意的方法来满足,例如“人工授精”、“生育诊所”以及使用“代孕母亲”,雇来专事生育。基列以违反教规为由废除了头两个方法,但第三个方法因为在《圣经》中有先例可循而被法定下来并加以实行,从而用古老的在《旧约》开始时期和十九世纪前犹他州实行过的同期一夫多妻制代替了基列前时期屡见不鲜的分期一夫多妻制。历史告诉我们,任何一个新的制度在取代先前的制度时,都无一例外地要吸收先前制度中的许多成分,中世纪的基督教教义体系中的异教成分以及从先前的沙皇秘密警察衍变而来的苏俄“克格勃”即是明证。基列也不例外。例如它的种族政策,是牢牢植根于基列前时期的,种族恐惧也在情感上起了一些火上浇油的作用,使基列取代原有政权得已顺利完成。

讲述者作为普通人中的一员,必须将其放在她身处的历史阶段的大轮廓中进行审视。然而除了她的年龄、一些在人人身上都可以找到的身体特征以及她居住的地方外,我们对她知之甚少。她应该是一位知识女性,只要是在当时任何一所北美大学毕业的人都可以称为有知识的人。(笑声,几声哼哼)大家知道,这种人遍地都是,因此这一点同样无济于事。她认为没有必要把真名告诉我们,确实,在她进入“拉结和利亚感化中心”后,所有与名字相关的正式记录肯定都已遭到销毁。“奥芙弗雷德”并不能提供任何线索,就像“奥芙格伦”一样,它是一个源于父名的姓,由表示所有关系的介词和故事中那位高层人物的名字构成。这类名字只有在这些女人进入某一个大主教家里后才开始使用,离开时便随之放弃。

文献中的其他名字对身份确定和真实性鉴别同样也毫无用处。“卢克”和“尼克”完全是空有其名,就像“莫伊拉”和“珍妮”一样。很有可能这些全是用来掩护那些人的化名,以防万一磁带被人发现。假如真是如此,它将证明我们的观点不无根据,即这些磁带是在基列境内录制的,而不是在境外录好后再偷运回来给“五月天”地下组织使用。

以上种种可能性排除后还剩下一种可能。我们觉得,假如能够确定难以把握的“大主教”的身份,整个研究一定会有所进展。我们认为,这个身居高位的人物很有可能是首批绝密“雅各之子智囊团”成员,就是这个团体费尽心机构建了基列的哲学和社会体系。它是在超级大国军事僵局得到公认,秘密“势力范围协议”签署之后不久成立的,这项协议使超级大国们得以不受外国干扰,自由处置国内日益扩大的反叛势力。“雅各之子智囊团”的正式会议记录都在其中叶时期“大清洗”运动中销毁,该运动使许多基列缔造者名声扫地,惨遭清洗。不过通过和在座的一些人一样同为社会生物学家的威尔弗雷德·林普金教授用密码写成的日记,我们还是掌握了一些资料。(众所周知,有关自然界一雄多雌性的社会生物理论被基列政权利用来作为推行其一些奇怪做法的科学依据,就像达尔文主义被早期思想体系利用了一样。)

从林普金留下的材料中,我们知道有两个人可能性较大,也就是两个姓名中带有“弗雷德”的人。一位是“弗雷德里克·R。沃特弗德”,另一位是B。弗雷德里克·贾德。没有他们的任何照片,但据林普金说,贾德是位妄自尊大的人,他在日记上的原话是这样的,“一位得在高尔夫球场上施以性爱前奏挑逗取悦的家伙。”(笑声)林普金本人在基列政权建立后也没能活多久。多亏他有先见之明,将日记存放在家住加尔各里的嫂子家里,我们才有幸一睹那些文字。

沃特弗德和贾德两人均有引起我们注意的特点。沃特弗德有市场调研的背景,因此,据林普金的说法,负责女性服装的设计,同时也是他提出把使女的服饰定为红色。这个想法似乎出自于二战期间加拿大战犯营里德国战犯所穿的红色囚服。另外似乎是他最早发明了“参与处决”这个概念。“挽救”这个概念想必也是他的主意,虽然在基列政权开始时,这个最初在菲律宾使用的词已经传播开来,成为一个普通名词,用来指消灭政治对立面或政敌。正如我在别处所说的,真正属于基列独创或本土的东西极少:它的天赋在于善于综合。

而贾德则似乎对外观包装不太感兴趣,他更关心的是策略。是他提议使用一种含义不清的名为“C。I。A”的小册子作为“雅各之子智囊团”的战略手册,里面全是有关如何破坏外国政府稳定性的内容。同时也是他制订了最初的除掉当时“美国政界要人”的谋杀名单。他还被怀疑精心组织策划了总统日的谋杀事件,那必定需要大量人员渗入国会的保安系统,否则美国宪法不可能冻结。“国有家园”以及用船运送犹太教难民离开基列的计划也是他的主意,根据这个计划,犹太人遣返回国的方案交给私有企业完成,其结果是为了最大限度地获取暴利,不止一船的犹太人在大西洋上被活活倾入海里。据我们对贾德的了解,他不会对此事件感到难受。他属于强硬派,据林普金认为,以下这些话便出自他口中:“我们的最大错误是教会她们识字。将来我们再不会重蹈覆辙。”

此外,林普金还认为是贾德构想出了“参与处决”仪式的形式,虽然名称不是他起的。他认为那不仅是清除颠覆分子的极其骇人而有效的方法,还可以充当基列女性群体的出气阀。纵观人类历史,替罪羊的用处向来臭名昭著,而那些平日备受禁锢的使女们,每隔一段时间,能够有机会靠赤手空拳把一个男人撕成碎片,对此她们一定感激不尽。它是如此行之有效,广受欢迎,到了基列政权统治中期,这个做法得以规范化,一年四次,分别在夏至和冬至以及春分和秋分举行。从中可以看到早期大地女神膜拜仪式中繁殖仪式的影响。正如我们在昨天下午的小组讨论会上听到的,基列虽然在形式上毫无疑问是父权制的,但在实质内容上偶尔却是母权制的,就像社会结构中一些导致其产生的部门。正如基列的缔造者们所知,要想建立一个高效的极权主义制度或是任何一种其他制度,首先至少得为小部分特权阶层的人提供一些利益和自由,以补偿那些被废除掉的东西。

关于这点,我想就镇压女性的管理机构,即众所周知的“嬷嬷”们说几句。贾德——根据林普金的资料——从一开始就认为,通过女人来管理女人,是达到生育或其他目标的最好、最划算的办法。这一点在历史上有不少先例可循。事实上,任何一个靠武力或其他方式夺取的国家都具有这一特点:即用当地人内部成员管理当地人。而在基列,之所以有许多女人愿意充当“嬷嬷”的角色,一来是因为她们确实对被称为“传统价值”的东西深信不疑,二来也因为可以从中获取好处。当权力稀罕的时候,只要一丁点儿便可令人趋之若鹜。另外一点诱惑来自反面:没有子女、不育或上年纪的未婚老处女可以通过担任嬷嬷一职,逃避成为多余人、被装船送往可怕的隔离营的厄运。隔离营由能够吃苦耐劳的人口组成,主要用来担任消耗性有毒物质的清理工作。当然,如果走运的话,可能会被分派去从事不那么危险的活,比如摘棉花和收获水果等。

主意是贾德出的,但在实施上却离不开沃特弗德。除了他,还有哪一位“雅各之子智囊团”成员想得出,嬷嬷们必须取在基列前时期里女性经常接触的商品名称为名,使其产生亲近感和抚慰感——这些名称有系列化妆品、蛋糕混合料、冰冻甜点,甚至药品,这一着干得真是漂亮,它使我们越发感到,沃特弗德在他鼎盛时期,不愧是一位卓越天才。贾德在他自己的领域也是如此。

这两位先生都没有子嗣,因此有资格获得使女服务。维特教授和我在两人合作撰写的《早期基列的“种子”观》一文中提出,如同许多大主教一样,这两人也染上了导致不育的病毒。这种病毒是在基列以前对流行性腮腺炎进行的秘密基因剪接试验中产生的,原来准备掺入专门供应莫斯科高级官员食用的鱼子酱里。由于许多人认为该病毒难以控制,过于危险,这项试验在“势力范围协议”签订后停止,尽管有人希望将该病毒传播到人口过多的印度。

然而,不论是贾德还是沃特弗德都未曾与名叫“潘”或“赛丽娜·乔伊”的女人结婚。这一点似乎是作者不无恶意的杜撰。贾德妻子名为班比·梅,沃特弗德妻子叫西尔玛。不过西尔玛确曾当过书中写的那类电视人物。这是从林普金的日记中得知的,他对此出言不逊,毫不客气。基列政权本身对其上层官员配偶从前离经叛道的行为向来讳莫如深。

总的来说,所有证据更偏向沃特弗德。例如,我们了解到,大约就在作者描述的事件发生后不久,在最早的一次清洗运动中,沃特弗德的生命也到了末日。他被控犯有自由主义倾向,私自藏有大量异端画刊和文学读物以及窝藏颠覆分子等罪。当时基列政权尚未开始实行秘密审判,还在用电视转播,因此审判过程通过卫星被转录下来,录像带现在就存放在我们馆里。沃特弗德的镜头不很清晰,但有一点看得很清楚,他的头发确实是灰白的。

至于沃特弗德被控窝藏的颠覆分子很可能就是“奥芙弗雷德”其人。她被归入此类人物自然是因为她的逃跑事件。而且凭这些磁带可以断定,很可能是“尼克”帮助她出逃的。他所使用的方法说明他是秘密“五月天”地下组织成员,这个组织与“妇女地下交通网”不同但有联系。后者是纯粹的解救性组织,而前者则是半军队性质的。许多“五月天”组织的特工人员据说打入了基列的高层权力组织。将其人员以私人司机身份安插到沃特弗德身边显然是极其成功的一着,一个一举两得的高招,因为“尼克”无疑同时还是一名眼目,这类私人司机和贴身仆人一般都身兼二职。

当然,沃特弗德一定有所觉察,但由于所有的高层大主教同时也都兼任眼目的指挥官,他不会对此太在意,也不会让它来妨碍他自认为只是轻微犯规的好事。像多数后来遭到清洗的早期基列大主教一样,他认为自己的位置雷打不动,固若金汤。到了基列中期,官风便谨小慎微多了。

以上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想。即便这个猜想确切无误——也就是说,沃特弗德确实是故事里的“大主教”——也还存在不少等待填补的空白。假如我们不知名的作者别有禀赋的话,其中一些本来是可以由她来填充的。例如,假如她有记者和间谍的直觉,便可以多告诉我们一些有关基列王朝的运作情况。要是现在能搞到从沃特弗德私人电脑打印出来的材料,哪怕只有二十来张,我们定将不惜代价。尽管如此,对历史女神垂怜赐予的点点滴滴,我们已是感激不尽。

至于讲述者最终命运如何,这点还不甚了了。她是否被成功偷运出基列边境,进入当时的加拿大,然后从那里取道去了英国?这将是一个明智之举,因为那时的加拿大并不希望与其强大的邻国对抗,常有搜捕引渡此类避难者的行动。如果真是如此,她为何不随身带上那些录音故事?也许行程突然,来不及带上,也有可能她害怕路上被人拦截。反过来说,她也许已再次被捕。因为若是真的已经抵达英国,为什么不像其他成功逃往国外的人一样,向外界公开这个故事?可能她害怕假如“卢克”还活着(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会因此遭到报复,甚至还会连累女儿,因为基列政权为了镇压国外反对势力的宣传,往往不择手段,这种株连九族的事也同样做得出来。例如我们不止一次听说某个不够小心的避难者会收到一只手、一只耳朵,或一只脚,藏在诸如一听咖啡里,用真空包装快件寄来。要么就是她也像某些逃出虎口的使女一样,习惯了受人保护的生活,一旦到了外面世界,竟变得完全无法适应,无所适从。她也许已像她们一样,远离尘世,索居起来。这一切都无从知晓。

另外,对“尼克”策划她出逃的动机,我们也只有靠推测猜想。可以断定,一旦奥芙弗雷德的同伴奥芙格伦与“五月天”的关系被人发现,他本人便处于危险境地,因为作为一名眼目,他十分清楚,奥芙弗雷德肯定会遭到审问。与使女私通的刑法极其严厉,即使是身为眼目也难逃其咎。基列社会是极端拜占庭式社会,任何过失都会被政权内看不见的敌人利用来陷害暗算。当然,他也可能亲手结果她的性命,这不失为明智之举,但情感因素不能不考虑。此外,正如我们所知,两人都认为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基列时期的哪个男性会舍得放弃做父亲的机会?它是身份的象征,备受珍视。于是,他喊来一帮眼目解救小队,虽然真假难辨,但肯定听命于他。这么做的结果完全可能也导致了他的灭亡。这点同样永远无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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