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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被串了糖葫芦。

我虽然不疼，但是那种猛的被扎穿的感觉，还是有的，我被扎到了帝释天跟前，面对着他。

这下我算是真的看清楚了！又是沧澜月那张脸，果然，他们没有骗我，沧澜月真的是帝释天的元神转生，不然，干嘛老是这张脸。他们看起来简直一模一样，但是此刻的帝释天跟他，还是不同的。

他的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抱着我，眼睛看着我。（他能看见我？不会吧，这不会又跟人鱼一样吧？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在我看来，他的确看的是我。

我有点慌，低头看着怼着我俩胸口的那把剑，是挺粗的一把剑，似乎可以把我掏个大洞。这要是真的，这一剑下去，我内脏几乎应该剩不了多少吧。

鲜血从帝释天的嘴角溢了出来，看的出来，他在努力的忍耐着这巨大的痛苦。我也完全没有想到，婆梨这一剑对于他的伤害有如此大，再加上诛天大阵对于阵眼里的东西无差别的一顿攻击，帝释天明显已经招架不住了，终于还是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我一身。

“帝释天…”我喃喃道，突然心疼极了。

只见他缓缓伸出手扶到我的脸旁，我正在诧异，他为何会如此，只感觉后面有人在靠近，还没等回头，一个影子从我的后背直袭而来，猛的与我重合在了一起。

一阵模糊和眩晕之后，我睁开了眼，脑袋里闪过太多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从混沌初开，从天崩地裂，从万物生，从天地沉，从破天而出，从妖魔鬼怪修罗罗刹裂变而来………

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切，帝释天抚摸到我的脸庞，那冰冷的触感跟沧澜月的一模一样，我不知道我还是不是我，我可以确信这个重合在我的身体上的影子，那就是婆梨！

我看见自己伸出了手，抓起了帝释天握剑的手，我本能的想阻止收回来手，发现并不行，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控制我，但是这一切动作却做的真切。

“不要～不要～释天快走～”我缓缓的举起他握剑的手，我努力挣扎着，我怕婆梨会再刺他一剑，尽管我知道这个结局，但是我并不想参与其中。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我举起他的手，并没有刺向他，反而是直直的刺向自己！是的！婆梨抓起帝释天的剑，刺向了自己。

额……我中了两把剑！

“……阿梨～”突然从帝释天痛苦的表情里呢喃了这么一句。

？？？？等一下，这什么情况？婆梨到底跟帝释天什么关系？这两个大男人搞什么？

“你爱这世间，你爱这凡尘，你爱这苍生，可你曾爱我？”突然从我嘴里蹦出来的是一个平缓略带埋怨的柔弱女声：“我也是这世间…我也是这凡尘…我也是这苍生！”我突然反应过来了，婆梨有可能是女的！？

帝释天看着她，眼里百感交集，脸上却万分痛苦。猛的，他朝我向前跨上一步，锋刃再次扎穿了他的身体，血迹顺着锋刃汩汩的外流，他忍着躯体的剧痛，只为了能更靠近一点，伸出手：“阿梨～来～我带你回到从前…”

说着说着，帝释天身体便开始往下坠沉，眼睛里的光芒猛烈的闪耀着，挣扎着，诛天的雷电依旧噼里啪啦的打在他和她的身体上，我感受到她微微颤动身体，不知道是否是因为遭受了雷电的鞭击，还是身体被刺破，或许又有种心碎破裂的刺痛感而产生的。

此刻，我内心充满着无比的悲伤与痛苦，伸手扶住帝释天的肩膀，缓缓的拥入怀中，我知道那不是我做的，但是，这感受分明的很。

“啊～～～”婆梨许久未动，突然，发出一阵更加凄冽的痛苦绝望的惨叫。

“为何你总是执着于我是神是魔？我与你依旧是这天道轮回里的天神，我唤自己为修罗，创修罗道，也是为了这世间，这凡尘，这苍生。吸收所有生灵得戾气浊气炼化，也是一种道。就算没有我修罗…这世间这凡尘这苍生依旧有着数不尽的贪念嗔痴爱恨情仇…释天…这世间这凡尘这苍生并不完美…重归混沌，天地复始，或许没有你我，或许会有另外一种可能……”

婆梨绝望的望向天空，慢慢收起已经被撕裂的零零碎碎的羽翼，收敛好剑阵，拥着帝释天躯体，义无反顾的朝着诛天大阵的阵眼，逆天飞驰而上，对冲撞上诛天阵眼…瞬间，巨大的能量极速坍缩，猛的剧烈膨胀开来，一阵巨亮的光瞬间刺瞎了我的眼……

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浅白色的鱼》初 十（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