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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风雪空山 忽来良友(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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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时期已过,正好迁移。还有两小姊妹到底功力还差,遇见异派中长老恐非敌手。在仇敌未来以前迁往别处,还免对方说是怕他。汤八夫妇之约关系好几千人身家安危,关系更大,不能不去,只得假托乐游子所差,命那人往寻女侠,请她师徒移居卧眉峰,以践前约。

女侠人最聪明,见那来人说得虽像,并无乐游子亲笔书信。暗忖,彼此交深骨肉,多年未见,照他为人,便自己不来,必有亲笔书信,如何把昔年彼此密约转告外人,只带几句话了事?心中不快,将信将疑,正在盘问,还不想走。忽接侠尼花明飞书邀约,说在人川路上遇见乐游子,听他二人有青城、峨眉之约,明春青城相见,同往峨眉访友,托令转告,说峨眉那位老前辈和女侠上官红已同往海外,去了也见不着,如今乐游子已回武当,本来早该回山,只为途中管了一点不平之事,稍微耽搁,准备回到武当住上些日,到了冬腊月封山之后亲往老龙坡前去接她,同往卧眉峰隐居等语。侠尼花明起身在前,另与一同道好友约定先往青城相见,在当地游玩些时,等明春女侠师徒到后同去峨眉拜见那两位峨眉第三代的长老,中途折转,于理不合,只得别了乐游子匆匆赶去。在青城游玩了几天,又遇天寒老人棘荆,便照乐游子所说,连那好友一同移居卧眉峰西南二十里的白劳磴。此人乃侠尼花明总角之交,也是一位丐侠,比王鹿子小一辈,名叫真布衣。黑衣女侠和乐游子都是他的至交好友,侠尼花明并还为此先往青云山连万氏兄妹一同带走,准备来年春暖花开,再连万母女侠段无双接去同住。二人本极想念黑衣女侠,再听乐游子一说,途中又得到好些信息,写了一封极诚恳的信,请其速往青云山后相会。

黑衣女侠因汤八所派的人被问出了实话,还在负气,要等凶僧寻来见过高下才走。

隔了一日,花明师徒忽又亲身往寻,再三劝解,说这类凶僧妖道何值为他生气,再说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乐游子和你数十年知己之交,自你走后时常想念,先不知你住处,后来听说也不详细,为守前约,恐你不快,又想等你剑术练成之后再行相见。他不知你先期练成,以为要到年底,故此未来。以你二人多年骨肉之交,如其等他来接再去,岂不显得小气?黑衣女侠情不可却,只得答应。为想和汤八夫妇见上一面再去,便请侠尼花明师徒先走。侠尼师徒顺路又往岳麓山寻人,往返耽搁了几天,算计日期双方正好同时赶到白莲磴。不料当日恰巧变天,山洪暴发,真布衣无意之中发现姜飞,甚是看重。同时乐游子和崔老人在峰顶上看出水势厉害,惟恐沈、姜二人涉险,欲往救护,也正赶去。

双方不期而遇,看出二人心志强毅,因姜飞彼时还未正式拜师,真布衣爱他已极,无意之中说了一句收徒的话。乐游子暗忖,这等美质理应大家造就,丐侠王鹿子对他也极看重,曾有将来再晤之言,意思甚好。照他门中规矩,所收徒弟必须出身穷苦,心志坚定,并还要做三年乞丐,才能领受他的本门真传。如在自己门下,就是传授,也只一技一艺之长,不关重要,为此便令姜飞改拜真布衣为师。姜飞心虽不愿,因乃师后到,命是对方所救,又知师父性情,不敢违背,眼巴巴望着乐游子正在为难,真布衣问出真情,非但不怪,反觉姜飞至性可嘉。双方说好作为二人的徒弟,先从真布衣学过三年,再作三年花子,等所积善功圆满,重返师门,再到乐游子门下。并说,棘、王二老前辈不久也要移居山中,这一作了本门弟子便可随意请教,得二老的真传等语。因沈鸿出身耕读之家,想要借此考验,乐游子便请崔老人暗中照护,自和这两位至交好友同往白莲磴,乘雪未封山以前早为布置,以便老少诸侠居住。不料崔老人性情古怪,差一点误了沈鸿性命。姜飞先因乐游子暗中嘱咐,你师父人甚奇特,暂时最好不要离开,先虽忧急,还不敢就走。后听崔老人说人已脱险,又知万芳业已前往探看了一次,虽已转危为安,终不放心。其实真布衣并非不通人情,原是故意相试,见姜飞面容愁苦,几次欲言又止,间知前情,立即答应。侠尼花明并令万氏兄妹同往。这时女侠师徒已有二人先到,姜、万三人并未想到凶僧妖道竟会带人寻来,无心发现,恐伤沈鸿,引往一旁动起手来。

樊茵原随乃师一起,等侠尼师徒走后便同起身。本来应该早到,行近老河门,见连日天气晴和,前在武当山住过,没想到当年天气骤变,提前封山,两小姊妹一个想要抽空回家,探望昔年暗中帮她的一个老寡妇,意欲把汤八所给的二十两银子送往报恩;一个又想打听生母下落,向师请求。侠尼花明因杜霜虹本领稍差,年纪又比樊茵轻两岁,刚生下地便被恶人抛弃山野之中,连饿了两日方始遇救,不是仗有灵药已无生路。女侠费了许多心力才将她救活,从小身体虚弱,满了十岁方始转好,武功练得最迟,平日对她也最怜爱。为了访问那被恶人遗弃的母亲下落,昔年用过不少心思,好容易访问出来,母女重逢,聚了十来天,便往老龙坡练剑,中间曾托汤八夫妇带往省亲两次。第三次去,乃母忽然不知去向,直到这次往见汤八,才听说起又是那恶人所为,不过恶人悍妻已死,见乃母近年因得汤八夫妇之助,人已养好,竟比昔年恃强逼好之时还要显得美貌。自己年纪已有六十以上,少妇风华正对心思,使用暴力,将她丈夫打死,倚仗豪绅势力强行霸占。汤八得信大怒,正要命人寻去,恰巧她师徒来访,便即告知。霜虹心中自是悲愤,立意想代父母报仇,来时早向师父哭诉,已然答应。黑衣女侠因觉对方势力甚大,恐她一人不能成功,亲身同去,于是师徒三人分成两路。

二女故乡离老河口均只二三百里,约好事完同往白莲磴相会。不料入山以前樊茵觉着师父往除恶人,师妹母女重逢,必还要耽搁两天。天气这好,一个人难得出门随意闲游,多耽搁了两天。又在途中遇雪,把师父所留地图湿毁,好在山中途向业已听说,一赌气便将纸团弃去。不料那雪越落越大,孤身女子不便投宿,先寻崖洞住了一夜。次日起身发现大雪封山,便将先备好的羊皮衣裤穿上,戴上风镜,施展师传轻功往前飞驰,并没想到乃师业已先到,以为尚在途中。后来看出雪花迷目,误走卧眉峰,暗忖时间还早,乐游子师伯听说便住此地,何不就便拜望,再去白莲磴不迟。哪知寻了一阵,不曾寻到住处,正要转身往白劳磴寻去,忽然发现山坡上有一雪弄,旁边有一石台,台上积雪也扫去了好些,靠崖还有一洞。刚往里面探头,看出有人在内高卧未起。心想,这里没有外人,不是乐游子和崔老人二位师长也是他的门下,怎的如此懒惰怕冷,此时还未起身?心存轻视,便未进去,以为既有洞府,决不止这一人。还想察看,忽然发现远远来了六人,也似寻人神气。同时又听崖上笑语之声,定睛一看,万氏兄妹也在其内。

先还不知那六贼是由妖道楚三才为首,因在老河口听几个采药人说起,后山卧眉峰住有两个少年,常托他们代买东西。这样冷僻荒凉、猛兽成群的所在,这两少年一个像是读书相公,年纪不过二十来岁,一个更是幼童;还未成年,竟有这样本事。他们每次托人代买东西都是突然出现,只说住在山后,来去均极隐秘,无人看出,实是奇事等语。

楚贼原应凶僧五云之约,到处约人,一问二人形貌竟与郎公庙所见敌人相似,业已生心。

事有凑巧,前在少林寺欺侮沈鸿的黑蝴蝶唐秋恰在一旁,一听少年形貌正是沈鸿。上次为盗沈鸿银两,被一异人擒住,将银子夺去不算,还受了许多恶气,几乎送命,不禁勾动仇恨,便向群贼怂恿,说沈鸿是个无用读书人,为报父仇,先在少林寺从师学艺,不知怎的投到敌人门下。武当山中前数月还曾去过,并未见什高人,便听采药人的口气,这两小狗就有师长,本领也极有限。楚老前辈本领高强,也决不会把他们放在心上。并说沈鸿家财豪富,出来从师身边还带有不少银子,正好借用,还可报仇。妖道性如烈火,吃唐贼连僵带激,恰巧前山道观有一观主是他后辈,便同寻去。住了一日,遇见大雪,跟着封山,六贼只唐秋本领最低,不能踏雪飞驰,好在观中雪橇甚多,借了一双随同赶来。寻到卧眉峰,果然不像有人居住神气,心疑所闻不实。

正在分头搜索,先被樊茵认出楚三才的面貌,正想警告姜、万三人留意,忽听沈鸿急呼,姜、万三人也自警觉,恐惊来贼,急忙赶进洞来,刚认出沈鸿是老龙坡崖上所遇少年,随即赶出助战。正打在紧张头上,崔老人忽然赶到,猛想起内中一个穿雪橇的贼党不知去向,一看雪中橇印,正由别处绕往崖上,料知不怀好意,跟踪急追,还未上崖,便看出橇印已由崖上下来,改道驰往旁边山洼之中。先还拿不定敌人用意,只恐沈鸿病中遇害,心想,此贼已逃,赶往洞内也来不及,还是追贼要紧,忙照橇印追赶下去。仗着师传轻功转眼追上,瞥见那贼已将沈鸿放下,持刀要砍,相隔还有好几丈,一时情急,口中喝骂,扬手先是几根奉有师命轻易不许妄用的碧雷针。唐贼也真该死,闻声惊顾,瞥见敌人追来,手狠心黑,还想杀人再逃,没料到敌人来势比飞还快,人随暗器同时冲到面前,先接连中了两飞针,面上一针将风镜打碎,连同碎玻璃嵌进肉里,针更直透头脑,本就难保活命,刚负痛惊呼得半声,手骨也被针打碎,奇痛难忍,刀也落到地上。

同时眼前白影一晃,当时只觉急风扑面,心慌情急、手忙脚乱中自知不妙,咬牙忍痛,脚底一蹬,待要滑雪逃走,已是无及,连敌人面目也未看出,便吃樊茵一剑枭去大半个头,下面一脚跌翻在地;见沈鸿人已昏迷不醒,由贼尸上搜出解药,匆匆救醒。知道沈鸿身受重伤,再被雪风一吹,周身冻僵,必难行动,无奈上来冒失,只顾救人,忘了先将人捧回去,再用药解救,人已醒转,只得用双手捧起。先还觉着孤男寡女,由不得有点害羞,后见沈鸿比她还要面嫩,再三坚持,反倒好笑,温言劝说:“我们不是世俗男女,又是同门兄弟姊妹,和真骨肉一样,患难之中理应互相扶持,万一我有什么危险,你也一样,何必这等拘束!”沈鸿初次受到这种温情,又是平日想望、求一见而不可得的意中人,不由又是感激又是欢喜,心花怒放,说不出的高兴。

二人且谈且行,话未说完,人早回到洞内。樊茵将他放落,刚问知受伤经过,心生怜念,觉着此人真个义气。忽然听出对方第二次出外探看,好似别有用意,不是专为观战,也全仗此一来,事前忍痛先将衣履穿好,才将性命保住。否则不为来贼所杀,冻也冻死。心方一动,忽听门外娇呼:“我说师姊怎的今早还未见到?方才还见崔老前辈说你正和群贼动手,刚刚走开,他们说你必往白莲磴寻师。我想就是崔老前辈赶到,贼党必败,也无中途抽身不战而退之理。果然万师妹料得不差,你真是看望沈师兄来了!”

说时,风门开处,纵进一个和樊茵差不多打扮的少女,正是老龙坡所遇另一少女,只皮帽风镜业已摘下,现出本来面目,穿着一身白色短装,比初见时容光更美,也更显得英雄气概,边说边往里走。

樊茵本因沈鸿二次忍痛起身另有深意,回忆老龙坡初见时情景,面上有点发烧。再听这等说法,沈鸿恰被自己强劝卧榻养息,自己就坐在旁边,孤男寡女,室无他人,平日只管落落大方,和少年男子这等亲密神情尚是初次。这位小师妹聪明口巧,又喜淘气,恐其当面取笑不好意思,又羞又急,正要分辩,忽听门外男女说笑之声,当头赶进一人,正是万英,进门便喊:“霜妹如何走得这快,我都追赶不上,轻功真好极了!”樊茵刚乘机说笑:“你看万师弟不是追你来了吗?也不问什么原故,随便乱说。”霜虹回顾万英跟来,二人前在老龙坡二次相见,侠尼师徒又在当地住了二日,非但两心相印,双方师长并还露出婚姻之意,比樊茵和沈鸿要熟得多,情分也要深些,闻言老大不是意思,刚赌气把脸一沉,嗔道:“你管我呢,要你追来作什?以后不要理我!”万英先和她异地重逢,又当杀贼之后,以后并可常在一起,彼此均极高兴。先听崔老人说樊茵忽然不战而退,听说沈鸿在此养伤。自从老龙坡相见之后,因听师姊樊茵常时提起沈鸿,疑她和自己一样爱上对方,前往探病,跟踪赶来;万英自是不舍,便要姜飞、万芳一同追去。

姜飞虽然急于看望沈鸿,因不知他病中遇险之事,万芳既想乃兄和霜虹早订婚约,又和姜飞情好,不令急追,到迟了一步,没有一起同来。万英高高兴兴冒失赶进,吃霜虹没头没脑连怪了他好几句,心中奇怪,也不知是什原故,红着一张脸,方说:“我兄妹和姜二弟也是来看沈师兄,并未得罪霜妹,何必这样生气?”霜虹无话可答,又见姜飞、万芳并肩走进,神情自然亲密,并不避人,心念微动,故意气道:“我就是这个脾气,以后偏不理你,你怎么样我呢?”话未说完,看出万英又窘又急,望着自己不知如何是好,由不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瞥见姜飞已朝沈鸿奔去,转口笑道:“这大一个人没羞,你不是来看沈师兄的吗?进得门来喊都不喊一声,先就和我拌嘴,还说什么朋友义气呢!”万英闻言越发不好意思,又听沈鸿在喊“英弟”,只得乘机走过。男女六人都是同门至交、情同骨肉的兄弟姊妹,互相谈完经过,也就不再取笑争论。

正谈未来之事,崔老人也随后走了进来,说起前事,才知方才真布衣闻得啸声赶来相助,共将群贼除去四个,最后逃走一贼本领最高,情急心惊,慌不择路。本来可以逃走,因崔老人追到半途,发现死贼唐秋旁边留下沈鸿一顶帽子,虽看出人已遇救,但是这次遇险又是自己疏忽所致,越想越气。余贼死光,诸小兄妹又被真布衣遣走,未及嘱咐,沈鸿那等重伤,大雪寒天被贼党擒出,吉凶难定,当时怒火上撞,竟不听真布衣行时所说,依然穷追不舍。那雪又是一阵接一阵,随同狂风飞舞如潮。那贼看错途向,本该翻山而过,竟往白莲磴一面逃走。这时真布衣还未回转,侠尼花明因乐游子有事他往,刚刚送他出山,分手回来,老远闻得崔老急啸,只当敌人厉害,忙即迎上。妖道楚三才如论本领,和崔老人对打原能勉强应付,只为真布衣乃前辈丐侠中有数人物,只比王鹿子、叶神翁低上一辈,楚贼万想不到此老也会在此,知其手无虚发,被他看中的恶人休想活命,一经认出,心胆皆寒,又见同党相继伤亡,无一生还,只顾亡命奔逃,雪花迷目,也未看清来人,天性又太凶暴,逃去恰是一条山沟,经此大雪,路更奇厌,只容一人通过。本来就怕被人追上,特意走这隐秘之地,做梦也未想到狭路相逢,来者竟是一位克星,正逃之间,猛瞥见前面走来一人,侠尼身量不高,楚贼来路恰又瞥见一座坍倒的茅棚,不知那是前人遗留的破棚,内中无人。侠尼又早听出逃贼来路,准备以逸待劳,缓步迎上,走得不快。楚贼看花了眼,误认那是茅棚中的小和尚,一见把路阻住,也未留意,低喝一声“小秃驴快滚!”双方业已对面。楚贼不问青红皂白,举剑就砍。

初意这一个小和尚,还不是一剑就可了账,剑虽砍出,人并不曾收势,猛觉手上一震一紧,右臂当时酸麻,宝剑好似被人空手抓住,心方一惊,未容转念,人已随同对方左手微抬往前一送之势,跌出去好几丈。崔老人恰巧由后赶到,追得正急,猛听一声怒吼,一条人影倒飞回来,一则怒火头上,追得又急,事出意外,不及闪避,看出正是楚贼,更不怠慢,夹背心就是一挡掌打将出去,老人多年苦功练就铁掌钢拳,楚贼本就禁受不起,加以侠尼手法又猛又急,楚贼空有一身本领,惊慌百忙中连想转折都办不到,人往后面倒飞,还未落地,耳听身后又有敌人怒喝,自知无幸,刚一绷劲,一面想打主意往旁闪避,已自无及,吃老人这一掌,和抛球一般又凌空打向前去。这一来一往已难禁受,侠尼伸手抓住敌人宝剑,就那猛劲一抖一送,刚将楚贼抖翻出去,没想到崔老人下此重手,就用楚贼的剑往前一送,当时刺个透穿,随手甩翻在地。二人对面一谈,好在卧眉峰、白莲磴两处人已不少,这班凶人余孽也不放在心上。

侠尼见崔老人怒犹未息,劝了他两句,笑说:“我来收拾贼尸,老大哥你自去吧!”

崔老人越想对不起沈鸿,匆匆赶回,进门一问,得知沈鸿已服灵药,只受了一点虚惊,身上伤痛反倒好了许多,只是伤口挣破了几处,服药之后业已血止痛定。因沈鸿两次偷出本可推在唐秋身上,仍以实言相告,毫不隐瞒,老人连声夸奖。诸小侠均嫌洞中太热,各将衣帽脱去。樊茵和万芳坐在一旁说笑,见沈鸿侧卧榻上不时偷觑自己,满面感激欢喜之容,姜飞坐在一旁殷勤执手,连声慰问,崔老人赞不绝口,不由也对沈鸿多看了两眼。方想此人真个少年老成,有此志气,难为他一个文弱少年,竟不畏险阻艰难,千里从师,来此荒山野洞居住,弟兄二人躬耕自给,连师父也未拜,便学了一身本领。彼此同住本山,相隔不远,双方又有师门至谊,以后想能常时相见,像这样人和他一起也颇投缘,何况还有好几位兄弟姊妹,风景又好,比起老龙坡谷底荒凉阴湿真有天渊之别了。

心中寻思,猛一回顾,杜霜虹和万英并立在崔老人旁边,虽在相随应答,目光不时斜视自己和沈鸿,并向万英低声耳语。想起前言,始而有些害羞,后见二人亲密之状,想了想,一赌气走往沈鸿面前,索性坐向榻旁,故意笑道:“沈师兄今日受此虚惊,都是妹子疏忽,也许那贼便是妹子引来都不一定。天已不早,可要吃点东西么?”

《独手丐还珠楼主经典武侠》三十一风雪空山 忽来良友(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