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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鬼屋经历(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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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柏金斯?上帝保佑,那个地方柏金斯才不会过去呢,肯定不会!”年轻人高声说道,“虽然他不怎么聪明(否则他就不叫柏金斯了),可是他也不至于那么笨。”

(此时,旁边站着的老板嘟囔着说,自己有很多东西都清楚地知道。)

“那个带着猫头鹰、围着头巾的女人(无论她是鬼是人)是哪位?你知不知道?”

“嗯,”艾奇把帽子一下抓起,挠挠头说,“他们讲——很多人都这么讲的——她是被人杀害的,而在她被杀害时,那只猫头鹰始终都在叫着。”

可是,却有个年轻人,他活力十足、热情四溢,就跟孩子一样,在见过那个戴头巾的女人后,就大病了一场,很久之后才康复。我好像只能搜集到这样的简短情报。另外还有一个人,简单说来,是“经常能在火车上看到的那类人,独眼的流浪汉,你唤他‘裘比’他也回应;你要是怀疑他是个强盗,他会这么说:‘那又如何?把你自己的事管好吧。’”就是他,连续五六回看到过围头巾的女人。不过这些目击者没能给我带来一点实质性的帮助,因为第一个人现在在加利福尼亚,而另一位,如同艾奇及老板说的那样,那样的人到处都是。

这么说吧,我觉得定然有令人畏惧而回避不谈的秘密隐藏在这栋房子背后,所以要想把那道阻隔在谜团和真相之间的巨大障碍拆除,无疑是极为困难的。我不会不懂装懂地说所有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我也无法如火车上的那位旅伴一样,嘴里叨念着灵界会议来消磨日出前的时光,就这么将木板的咯吱声、敲钟声和开门声等此类小事,比拟于我所能感知的神圣天启或神的壮丽旨意。并且,我有过在两间国外鬼屋居住的经历,一间是意大利的古老宫殿,那里闹鬼是真实的,并且因为闹得太凶而闻名遐迩,所以前后两任房屋主人都将之抛弃不顾,可我有八个月都住在那儿,总体来说过得愉快而平静。可是那儿的很多神秘房间,则从未有人居住,并且里面确实有鬼。在另一间,里面的书我随时都能看到,以及我的卧房隔壁的那个房间,传说中那个房间是首次发现鬼的地方。

我谨慎地对客栈老板进行暗示,让他明白我是有着万全的考虑才住到鬼屋的。至于有关这栋房子的凶名,我跟他讲道理说,坏名声往往被冠到许多本来没有那么坏的事物上,而世界上最容易的事之一就是随便给人扣帽子,若是他跟我在村中散播谣言,说有个模样诡异的老焊工住在附近,喝醉之后就贩卖灵魂给恶魔,大概就会有人对卖酒老板背后动机的单纯性产生怀疑吧?这番话虽然入情入理,然而客栈老板依旧固执于自己的看法,我不得不说,这一回我遭遇了人生中最彻底的失败。

还是回到故事中来吧:我对这栋鬼屋产生了高昂的兴趣,使我差点就决定把它买下。早餐结束后,柏金斯的妹婿(他这个标准的妻管严,开着一家邮局,还擅长做马具和皮鞭)把钥匙给了我,我就直接走向那栋房子。客栈老板和艾奇随我同行。

进到屋里后,就跟我想的那样,一种超自然的阴郁笼罩着房子。随着光线的变化而改变形状的浓重树荫如海浪一般,把整栋房子都吞没其中,使得房子极为阴沉。这栋房子盖的方式、整体规划和选址都有问题,看上去一切都显得别扭。房子湿气很重,腐烂的痕迹随处可见,老鼠的味道刺激着鼻子。这难以言表的腐烂,使它成为见证人类历史的不幸陪葬品。客厅和厨房都太宽敞,并且彼此间有着遥远的距离;楼上楼下那些曾经生机勃勃、如今残破古旧的房间,被已经废弃的宽阔走道连接起来;有一口发霉的老水井位于后面楼梯底层边上,上面布满了青苔,躲在两排铜钟下面,如阴险的陷阱。有个名字刻在其中一只铜钟上,那是黑底白字的“B少爷”。他们跟我说,这里响得最厉害的就是这只钟了。

“谁是B少爷?”我问道,“在猫头鹰鸣叫的时候,他在做什么有谁知道吗?”

“敲钟试试看。”艾奇说道。

这个年轻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我一跳。他矫健地把皮帽向铜钟扔过去,铜钟发出了洪亮然而不太悦耳的声音。别的几个钟上则依照悬挂的地点刻有房间名子,如“双人房”“寄存处”“画室”等。按照B少爷的钟的指示,我们来到了他的房间,发现这儿居然是条件很差的三等房。看着这间在阁楼下面的三角形小房间,我猜测B少爷身材不高,不然他要如何在角落的壁炉旁窝着取暖呢?角落中露出的烟囱跟金字塔形楼梯有些像,这个高度肯定让小矮人很满意。房中一面墙的壁纸剥落了,还有干掉的灰泥块粘在上面,差不多挡住了整扇门。B少爷好像觉得有必要扯下壁纸。至于B少爷何以要做这种让自己出丑的蠢事,客栈老板跟艾奇都一无所知。

楼上除了还有个大得望不到尽头的阁楼以外,我就没有再发现其他什么东西了。房子稍微空旷了些,适宜的高级家具摆在其中。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家具的老旧程度跟房子差不多,别的都是陆续购置于最近半个世纪内的。

前面提到的那个朋友有一天把一位在郡府市场做谷物生意的商人介绍给我认识,商人朋友热切地邀请我在这栋房子里住一段时间。我同意了,并且跟他说我想在这儿住六个月。

我和尚未出嫁的妹妹(请容许我介绍一下,她今年三十八岁,是个迷人、聪明而漂亮的女子)在十月中旬一起搬了进去。我们还把一位聋了的马夫、我的猎犬图克、两个女仆和一个被众人称为“怪女孩”的年轻人带了过来。我把最后那个从圣劳伦斯联合女子孤儿院来的人形容得像个灾难,像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自然有我的原因。

那年很早就进入了冬天,树叶差不多都掉光了。我们虽说是在天气湿冷的时候搬进去的,然而最让人心情抑郁的还是房子中阴郁的气氛。一看到厨房,厨娘(她虽然脑袋不太灵光,却是个亲切和善的妇人)就哭着说,一旦因为湿气太重而导致她有什么不测,我们一定要将她的银色怀表送给她的妹妹。女佣史翠一向是最会向人诉苦以博取同情的,此时则装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而那个“怪女孩”,从未住过大宅邸,此时虽然一个人却很高兴,还说要把橡果播种在餐具洗涤室窗外的花园中。她想种棵橡树。

还在傍晚时分,紧随不安而来的种种自然苦难(相对于超自然体验来说)就降临到我们身上了。地下室和楼上的房间到处流窜着烟雾一般让人沮丧的消息——这里缺少烤板、那儿少了面棍(对此我倒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因为那些东西是什么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屋子一无所有,只有些坏掉、破烂的东西。上一批在这儿住的人定然生活得跟猪一样,他们这样的人还能算是屋主?这些苦难被大家一一诉说的时候,怪女孩始终都很兴奋且带头示范,然而太阳落山后不到四个小时,超自然体验就来了,怪女孩看到了好几只“眼睛”,发疯般地叫了起来。我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我和妹妹在住进来前就达成了默契,不告诉大家这屋里闹鬼的事。因此,艾奇在帮忙从车上卸下行李时,我没有留下让他跟这些女孩单独相处的空隙,因为他曾经见过鬼。可是,正如我刚才所说,晚上九点钟还不到,就有“好几只眼睛”从怪女孩眼前闪过(她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看到了眼睛)。十点钟时,她已经把足够腌一条大鲑鱼的醋喝光了。

我当时的感受只有诸位读者自己去体会了!就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晚上十点半左右,B少爷的钟居然响了起来,好像是被什么激怒了一样,狗儿图克也跟着狂嚎起来,它哀戚的悲鸣声回荡在整栋房子中。

我真心希望,那几个礼拜始终执著于B少爷的那种异教徒式的心境这辈子都别再出现。究竟是老鼠、蝙蝠、风或其他偶然的震动弄响了这口钟,抑或钟声响起的原因是错综复杂的,又或者这不过是一场骗局,我不知道。唯一一点我能够肯定的在于,每三天中总有两个晚上它会连续作响,要是此时B少爷在我面前,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扭断他的脖子(换而言之,把他的钟打破,找回寂静),我想用我的信念和经验,让这位年轻绅士别再这样发疯了。

不过,在发生此事前,怪女孩已经把强制性昏厥这种更高级的本领发展出来了,她就成了那种羞于让人知道的失调症的典型个案。她会在最不恰当的场合突然全身僵硬,如不理性的盖·福克斯一般。这时我就用坚定的语气跟仆人们说,我已经把B少爷的房间重新粉刷了一遍,还拿走了铜钟、撕掉了壁纸,这意味着钟声不会再响起,而且还反问他们,他们觉得那个曾经在这儿住过且在这儿死去的男孩,就他现在的鬼魂状况而言,是否有可能使出驱动桦木扫帚上天的骇人伎俩呢?要真是这样,那岂非连我这种不起眼的小人物,都可以想出卑劣的招数来对付那些在这儿作怪的鬼神或灵魂?突发性全身僵直状态的怪女孩听了这番话毫无反应,依旧僵直地在那儿站着,如目光浅薄的化石一样怒视我们。不过我还要再加强语气,使自己的说服力更强,而不能像是趁着这个机会对他们展现威严。

这种为难人的性格也潜伏在女佣史翠身上。我不知道她究竟是淋巴质分泌过于旺盛,抑或是有什么别的毛病,不过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会哭的人,非这位年轻女子莫属,她和蒸馏厂一样,能突然之间冒出最澄澈的巨量泪水。综合了这些性格的她就形成了一种极为坚强的韧性,她不会让眼泪落到地上,而就在她的鼻子和脸上停留着。她会轻轻摇头,用她的沉默深深困惑着我,那副可怜的样子让人迷惘,甚至较之于为了慈善募捐而极富煽动性的“可敬柯莱敦”,她的迷惑性都要超过千万倍。厨娘同样也有一套招数能使我陷入混乱。她会轻车熟路地把自己的故事娓娓道出,坚称她的心神因为乌斯河而耗弱,而且不断地卑微地讲述她那只银色怀表的遗愿。

而在晚上,我们每个人都感染上了恐惧和猜忌的情绪,可是这些恐惧和猜忌实际上压根就是不存在的。一个围着头巾的女人?文献记载上说,我们就像在一间完美的女修道院里住着,围着头巾的女人在这儿随处可见。诡异的声音?因为有的传闻是关于楼下的铜钟的,于是我就亲自在黑暗的大厅里静坐倾听,直到许多奇怪的声响传进我的耳朵,要不是我冲出去探寻究竟,导致全身血液活络了一些,它们的寒意大概会冻僵我的心脏。诸位可以试着在你的床上躺下,睁着眼度过一个寂静的夜晚,或是在舒服的火炉旁窝着,跟夜晚的活力一起等待黎明。你要是愿意,甚至能让任何一个房间中响起各种声响,直到相应和的声音出现在你神经系统中的每根神经为止。

我再一次重复:每个人都感染上了恐惧和猜忌的情绪,然而这些恐惧和猜忌实际上压根儿就是不存在的。房里的女人随时都准备马上昏厥(因为不断嗅盐,她们的鼻子都脱皮了),而且随时准备好出现异常状况就逃跑。两个年纪稍大的女佣,总会让怪女孩到更加危险的地方去查看,而在每次冒险回来后,怪女孩的僵直症也总会发作。史翠或厨娘要是在晚上上楼,必然就会有阵阵沉重的跺脚声从天花板上传来。并且这些声响是那么频繁,就如同有个拳击手在房子里疯狂地跑着,对他看到的每个用人都要狠狠地来上一拳。

无论做什么都注定徒劳无功。害怕也毫无意义,因为哪怕在此时亲眼看到了猫头鹰,也不知道猫头鹰在下一刻会飞往哪儿。试图发掘真相也没有用,谁若是无意中压到了钢琴键,发出什么刺耳的音阶,怪异的音调就会引起图克的狂吠。有哪个不幸的钟要是突然响起来,哪怕是让铁面无私的拉达曼斯对那些钟进行审判,残忍地把它们拆下、把它们的声音消灭也是徒劳。在烟囱底下生火,让有问题的房间和隐蔽处被猛烈的火光照亮,将火炬丢到水井里,所有的一切都毫无用处。

我们把仆人换了个遍,然而情况依旧如此。这批新仆人很快就逃得没了踪影,然后又找来了第三组人,结果依旧如此。管理家务的用人们原本跟我们很愉快地相处,然而最后却落得如此破碎而凄凉的境况。有一天晚上,我沮丧地跟妹妹说道:“对于让用人跟我们一起住这件事,佩蒂,我的信心没有多少了,我想放弃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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