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三回 药王叩迷津(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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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承先心中暗道:“这事看来必须解释清楚,否则就要引起误会了……”当下接道:“萧姑娘的属下,本是要在那深谷之中等候于她,是晚辈要萧姑娘将她们召来,一则就近相候,有个照应,二则也可……”他本是想说,可以相助少林,以防强敌侵犯,但因忽然想起以少林威望,自己这句话出口,八成又要引起伽因的不快,是以话音一顿,连忙改口道:“也免得少时离寺之时多走一段路程!”伽因大师道:“原来如此!”他目光扫视了那四十八名少女一眼,接道:“萧施主,她们可要入寺小坐一刻?”萧琼摇头道:“不必了!”伽因大师这才长吁了一口气,道:“两位施主请!”敢情,他在萧琼未说出不让那四十八名少女入寺之前,还有些不信这位第二代灯阵主人,真个对少林寺并无侵犯之意!石承先这时略一抱拳,道:“不敢!大师请先走!”伽因大师迟疑了一下,接道:“如此老衲就替两位施主领路……”转身向山门之内行去。
石承先、萧琼随在伽因身后而行,但那另外的四名僧人,却是守在山门之外,未曾入内。
石承先看得心中失笑,暗道:“他们倒真是死心眼得很,倘是这灯阵主人当真对少林有何不利之心,就凭这四个和尚,又能管什么用呢?”他心中虽作如是之想,人却已然走进了山门之内。
三人进入了大殿,那萧琼竟然抢步上前,在佛祖神像之前,跪拜下去。
伽因大师睹状,呆了一呆,但立即双手合十,喃喃口宣佛号不已。
石承先也不禁随在萧琼的身后,拜了三拜。
萧琼在佛祖之前,默祷了一会,这才站起身来。
伽因大师在萧琼叩拜了佛祖之后,大概是对她的观感有了极大的改变,眼见萧琼站了起来,便迅快的走了过去,合十道:“女施主,快请随同老衲去至客堂……”转身领着两人,向右侧的客堂行去。
知客的僧人,奉上了香茗,伽因大师陪着两人坐了一会,便起身入内去告知掌门。
这时,寺内早课的钟鼓,已然响起,大殿之上,传来一阵阵诵拜之声。
没有过了多久,只见客堂门口,人影闪动,伽因大师伴着戴天行,葛天森和雷刚三人,快步而来。
雷刚一眼看到石承先,立即抢先上前,大声道:“公子,你没有受惊吧!”石承先感激的笑道:“大叔,我很好啊!”雷刚似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笑道:“真叫老奴担心死了!公子倘是再不回来,老奴可就要去找你了!”石承先歉然抱拳道:“多谢大叔关心……”伽因大师招呼了众人坐定,向萧琼合十一笑道:“女施主,掌门人因要领导全寺弟子早课,暂时不克分身,尚盼女施主见谅!”萧琼忙道:“不敢,晚辈多等一会,也不要紧。”
犬王戴天行目光在萧琼身上转动,向石承先一笑道:“老弟,这位姑娘,可就是灯阵主人么?”石承先道:“不错,萧姑娘正是第二代灯阵主人……”说着,便与几人引见。
萧琼对于戴天行和雷刚似是不大注意,但对葛天森却多看了几眼,起身福了一福,道:“晚辈久仰几位老人.家大名,今日有幸拜见,真是高兴得很……”戴天行皱眉冷冷一笑道:“姑娘,在令师心目之中,只怕不会有老朽这号人物的了!”他说的原是实话,但使人听在耳中,却有着一种赌气感觉。
萧琼顿时怔了一怔,道:“怎么会?犬王、药王大名,晚辈自幼就耳熟能详……”戴天行的脸色,似是微微一变,却没有再说什么!但葛天森可就笑了,他凝注着萧琼道:“姑娘,令师过世多久了?”萧琼忽然低下了头去,幽然接道:“三年多了!”葛天森沉吟了一下,道:“姑娘,有一句话,葛某本是不应相询,但望姑娘莫要见怪!”萧琼道:“前辈有话,请说便是。”
葛天森道:“令师昔年两度进入中原,葛某均未有缘拜见,传闻令师除了武功过人一等之外,还极擅歧黄之术,不知是真是假?”萧琼迟疑了一阵,暗暗地看了石承先一眼,这才接道:“不瞒前辈说,先师果然善于用药……”她语音顿了一顿,接道:“但先师也曾告诉过晚辈,举世之中,如论医人之术,她老人家比一位高人要稍逊一筹!”葛天森闻言,显然吃了一惊,忙道:“真的么?不知那人是谁?”萧琼道:“先师所指,就是你老!”葛天森不禁呆了一呆,道:“是我么?”萧琼道:“先师说,举世之中,行医用药之道,无人可与药王相比,她老人家两度进入中原,到处未曾碰上你老,似是在心中甚为抱憾……”葛天森忽然长叹一声,道:“不错,葛某曾经听人说过,令师精于医道,未能面请教益,实属生平恨事,如今令师已然作古,葛某的心愿,只怕永远要藏在心底了!”他话音甫落,犬王戴天行蓦地一笑道:“葛兄弟,你的心愿,似是不用永埋心底,眼下就有那擅于用药之人在座!”葛天森闻言,愣了一愣!但当他目光转向萧琼之时,顿时心中恍然,大笑道:“是啊!葛某怎地忘记了?”他抱拳向萧琼一揖,接道:“姑娘,令师只有你一位传人么?”萧琼道:“先师只收了晚辈一人。”
葛天森道:“那就是了!姑娘对那医道一门,想必也已尽得令师的传授了!”萧琼摇头一笑道:“晚辈学是学了一些,但却不足以和前辈专家较论!”葛天森大笑道:“姑娘很谦虚啊!”笑声一顿,接道:“姑娘,如论用药行医之道,葛某倒是自信,可与令师相将,说不上高低,但有一事令师却比葛某高明……”石承先听他一直追问秦湘子的医术,心中本就有些不耐,这时闻言,不由得有些茫然,暗道:“原来葛兄是别有居心的了!”萧琼在葛天森话音稍顿之际,笑道:“老前辈可是指的武功一道么?”葛天森笑道:“令师武功高过葛某,那本是必然之事,葛某所说,乃是另有所指!”石承先暗道:“但不知葛兄说的是什么?……”这时,萧琼显然大感意外,笑道:“老前辈指的是哪一方面?”葛天森道:“迷人心性之术!”萧琼道:“这个么?先师……”她忽地沉吟不往下说。
葛天森道:“葛某生平之中,对于用药迷人之方,虽是涉猎不多,但自问凡是可用之药,葛某都曾试过,但与令师相较,却是差得极远……”他余音未已,戴天行忽然笑道:“葛兄弟,你这话有些欠通了!”葛天森一怔道:“哪里欠通了?”戴天行道:“灯阵之中,纵无生还之人,你说那灯阵主人善用迷人之物,定然是有所根据的了!”葛天森道:“不错,兄弟自然有着根据!”戴天行道:“这不是欠通了么?既是无人生出过那勾魂灯阵,兄弟又怎会发现灯阵主人善用迷药之事?”葛天森笑道:“这也不见得就说欠通啊!戴兄,你当记得那廿年前,兄弟曾经搬运过三具武林人物尸体,前去终南之事吧!”戴天行道:“记得!那与此事何关?”葛天森道:“关系大了!”他语音一顿,沉吟了一下,接道:“戴兄,你可知道那三具尸体,是何人?”戴天行道:“不知道!”葛天森道:“他们三人,在武林之中,极有名望,而且均是一派宗主身份!”戴天行呆了一呆道:“一派宗主?那会是……”他忽地站起来,大声道:“兄弟,那三人莫非就是被人传说失踪的华山掌门人洪飞等一行么?”葛天森长长吁了一口气道:“不错,正是他们三人!”石承先这时听得不但有些不解,而且大感兴趣,心中暗道:“原来华山派的掌门人,也丧生在灯阵之中么?”但他觉得不解的,却是那灯阵主人,第一次进入中原,曾和九大门派的上一代掌门人动过手,而洪飞也是亲自参与之人,为什么十年之后,竟又丧生在灯阵之中?他疑思未解,耳中听得戴天行道:“兄弟,这事有些奇怪啊!愚兄有些不信!”葛天森笑道:“哪里奇怪了?”戴天行道:“那洪飞也曾在三十年前,吃过灯阵主人的苦头,十年之后,又怎会再次与那灯阵主人周旋?以他一派掌门之尊,总不会那等不识进退吧!”葛天森道:“这中间的道理,兄弟也不明白,只是兄弟所运的三人,却实实在在的有着洪飞在内!”戴天行皱眉道:“兄弟,你把他们的尸体弄到手中,又为了什么?”葛天森道:“好查勘那灯阵主人用的何种武功,要了他们的性命!”戴天行道:“查出来了?”葛天森道:“既说查出来了也可,如说没有查明白也无不可!”他这等回答,只使在座几人,全是一怔!雷刚忍不住叫道:“葛大侠,这是怎么回事?据你所言,岂不是白费?”葛天森笑道:“其实,兄弟虽然花了如许精力,正如雷兄所说,真是白费了!”他笑声一敛,竟然长长一叹道:“想不到灯阵主人手法之妙,竟使兄弟百思不得其解!”戴天行闻言一怔道:“兄弟,你难道一直未曾找出他们三人是怎生丧命的么?”葛天森忽然摇头道:“没有!不过,戴兄,不瞒你说,他们三位并未真个死去!”戴天行大大的一怔道:“他们未死?”葛天森道:“不错,没有死!只是与那死人却也没有什么分别!”石承先心中也大为惊讶,忖道:“世间哪有这等怪事?一个人怎会明明死去,却又不曾当真的死去呢?”一时间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葛天森道:“这……因为他们昏迷不醒,除了胸前一口气在,长日沉睡,不是与那死人一般无二么?”石承先道:“有这等事?他们不吃不喝么?”葛天森道:“问的好!老弟,他们如非被愚兄运回终南,只怕早已饿死在那山野之中了!”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接道:“不过,他沉睡不醒,这吃喝之事,确实叫愚兄费了一番周折,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被愚兄想出了一个法子来了!”戴天行道:“什么法子?”葛天森道:“戴兄,他们昏迷不醒,吃喝之事,兄须撬开牙关,喂将下去,到也不难,但那拉撒之事,可就十分麻烦了!”戴天行道:“不错!不只要人服侍,而且还无法知晓他们何时要拉撒,终不能有人钻到他们胸腹之中等着查看啊!”他话音一顿,接道:“兄弟,你用什么法子,解决了这等困难之事?”葛天森道:“兄弟费了三个月时光,找出了一个甚是简便的方法,让他们既可长睡,又不用拉撒的妙方,将近二十年来,倒也除却不少困恼!”他说得十分轻松,但石承先却在心中暗道:“这等人事,只说除却不少困恼,这位葛兄的心胸当真有着常人难及之处!”戴天行可就应声道:“什么方法?一个人总不会不吃不喝,不拉不撒的不死吧!”葛天森笑道:“不拉不撒,乃是真的,但如不吃不喝,却是不行……”他微微顿了一顿话音,接道:“只是,兄弟给他们服用之物,并非五谷杂粮,而是一种固本培元,维持体力性命的药物而已!”戴天行大大的喘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兄弟,也真亏你想得出来!”葛天森道:“若无这等方法,兄弟真不敢想象,他们三人又怎能躺着长达二十年不死……”显然,葛天森自己也觉着甚为此事骄傲!石承先却极于想知道这三人之中的另外两人是谁,是以葛天森话音一落,他立即笑道:“葛兄,除了华山掌门人之外,另外的两位是什么人?”葛天森道:“另外的两位么?一个是武当第一高手,当时武当掌门人天聪道长的大师兄天静真人。”
戴天行忽然大笑道:“还有一位必是一心大师了?”葛天森道:“不错,正是那昆仑长老一心!”石承先对这三位高人之名,也曾听得师父说过,当下忍不住看了萧琼一眼,心中暗道:“她那师父的一身武功,当真如此高明么?”敢情,他记得师父曾经说过,九大门派的掌门,并非因为武功高过同门之人,才能充任,而是除了武功之外,才智心性,都有着过人之处,方会被师父选任,那武当派中,天静道长的功力,就高过他那掌门师弟不少,而昆仑长老一心大师,更是比他那掌门师侄通慧和尚高出数筹,结果,他们却依然陷身勾魂灯阵,落下个不生不死的局面,自然显示出灯阵主人的武功,确有不可思议之处了!就在他寻思之间,耳中传来戴天行长叹之声,道:“兄弟,你适才一再和萧姑娘查询她师父歧黄之术,可是想明白他们三人是被何种药物所迷么?”葛天森道:“兄弟正是此意!”他皱眉望向萧琼,接道:“姑娘,葛某想向你请教一事,不知姑娘愿否回答?”萧琼笑道:“老前辈可是想知道,先师用的什么药物,迷倒了那三位老人家么?”葛天森道:“正是!不知姑娘可愿相告?”萧琼道:“老前辈这些年来,想必一直在试用各种药物,为那三位前辈治疗的了!”葛天森道:“说来惭愧,葛某用了不下千种药物,却是没有一桩有效!”萧琼格格一笑道:“当然不会有效的了!老前辈即令把天下药物用尽,只怕也救不醒他们三人!”葛天森呆了一呆但瞬即长长一叹道:“姑娘说的不错,葛某似也有着这么想法,故而近五年来,业已不再浪费心力,寻配药方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投向萧琼,接道:“姑娘,葛某也曾想过,他们昏迷不醒,莫非不是受了药物所伤么?”萧琼微微一笑,道:“老前辈才智过人,他们三人,果然并非纯药物所制……”葛天森双目忽然大亮,大笑道:“这就难怪了!原来他们真个不是被那药物所制……”他素有圣手药王之名,如是在药物之上,被人难住,其心中痛苦,自是极深,这时听出那三人并不是全被药物所迷,那二十年来积在心中的闷气和疑团,一旦化解,纵是他涵养极深,也竟耐不住有些快活得忘形了!萧琼隔着面纱,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不安,但她口中却平静的淡笑道:“老前辈,家师在他们身上,还用了别的方法,如是不知原因之人,永远是无法使他们清醒过来的了!”葛天森笑道:“不错!不错!令师的手法,叫人钦佩得很……”他忽然眉头一皱,道:“不过,姑娘可否告知,他们究竟是怎生被迷?而且,竟然在身上找不出一丝痕迹?”萧琼迟疑了一阵,方道:“那是因为……除了药物之外,家师还用金针过穴的手法,制了他们身上的几处主要经脉!”葛天森闻言,怔了一怔,道:“金针过穴?”萧琼道:“不错!”葛天森摇头道:“不对啊!”萧琼道:“哪里不对了?”葛天森道:“那金针过穴的手法,葛某也曾研习过很久,如是他们三位是伤在金针过穴手法之下,葛某应早已查出来了!”萧琼道:“这个是因为家师的手法不同!”葛天森仍然摇头,他扫视了戴天行一眼,接道:“戴兄,兄弟那金针过穴的手法,你是见过的了!”戴天行道:“药王金针过穴,堪当宇内独步,兄弟自是相信的了!”葛天森沉吟道:“这就是了!怎地他们三人……”他忽然话音一顿,两眼神光暴射,接道:“莫非金针过穴还有另外的一套手法么?”萧琼点了点头,道:“前辈所想,差不多了!家师过穴的手法,似是与人不同!”葛天森对她这句话,似是大感兴趣,笑道:“怎样的不同?”萧琼道:“家师说,人身穴道,本是有着一定位置,倘是将它略为变易,然后再将金针刺入穴道之内,结果就大不相同,外人也解救不了啦!”葛天森顿时呆了一呆,道:“有这等事?”戴天行此刻忽然拍掌道:“是了!难怪把你这位药王兄弟给难倒了呢!”葛天森道:“戴兄,那位灯阵主人能够想到,兄弟却怎地就没有想到呢?否则……”他长叹了一声,住口不语,显然,心中甚是懊丧。
萧琼这时微微一笑,道:“前辈乃是正直之士,当然不会想到这等乖僻手法了!”她竟然说出这等话来,不由得使在座之人,对她有了另眼相看的感觉!只因她这句话要很大的决心和勇气,才能说得出来。
不啻是承认了自己的师父,走了旁门左道的路径!葛天森本是甚为苦恼的愁容,刹那间为之一扫而尽,哈哈一笑,道:“姑娘,你可是一言点醒了梦中之人,道不同不相为谋,葛某找不出原因,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了!”笑声一顿,接道:“姑娘,令师那移宫换穴的下针手法,你可曾学过?”萧琼沉思了一阵,偷偷的看了石承先一眼,接道:“学过了一点点!”葛天森蓦地如释重负,深深的吐了一口大气,道:“那就好了!他们三位有救了……”久久不曾说话的石承先,此刻忽然笑道:“葛兄,那三位老前辈现在何处?”葛天森笑道:“终南山中!”石承先道:“他们也在神机堡?”葛天森摇头道:“不是!他们住在山下的一户农家之中!”石承先暗道:“这葛兄行事果然甚是小心,他不把那三位高人运到神机堡,那必然是早已瞧出于堡主的为人,甚不可靠的了!”思忖间,却听得戴天行笑道:“葛兄弟,你隐居终南这么多年,莫非就是为了他们三位?”葛天森道:“并不全然是为了他们,戴兄似是不应忘却,那于逸的为人,也大有问题!”戴天行沉吟道:“不错!兄弟早就知道那于逸乃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他语音微微一顿,不屑的冷冷一笑,接道:“但戴某相信,冲那于逸一人,他也干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翻云覆雨的大事来!”葛天森应声笑道:“如是在数日之前,戴兄这话,叫兄弟就有些不敢相信。”
戴天行双眉一扬道:“为什么?”葛天森道:“数日之前,那于逸的神机堡中,乃是卧虎藏龙之地,但自从石兄弟一去,虽未必将那神机堡弄得冰销瓦解,至少,在实力之上,于逸已不是可畏!”雷刚忽然插口道:“葛兄,那神机堡主手下,还有些什么有头脸的人物没有?”葛天森道:“当然,不过像云天四皓,终南三叟这般顶尖人物一去,于逸的力量,不啻去了十之七八!”戴天行闻言,似是吃了一惊,道:“怎会?那终南三叟,也在神机堡中么?”葛天森道:“而今不在了!”语音一顿,向萧琼道:“姑娘,你眼下可要回转东海去么?”萧琼看了石承先一眼,道:“晚辈一时不回东海。”
葛天森道:“那就好了!姑娘,葛某甚盼有暇时向姑娘请教一番。”
萧琼一怔道:“不敢当,前辈请教两字,言重了!”葛天森笑道:“姑娘,葛某本是要向姑娘请领教益,姑娘何必再谦……”他余音未已,只见那少林掌门宏法大师已然在四名小沙弥引路之下,进了客堂!一干人立即起身相迎,那宏法掌门,连忙合十为礼,频声说道:“不敢……施主等快快请坐!”他移身举步直趋石承先身前,合十为礼道:“小施主,那灯阵之事,施主多辛苦了!”石承先抱拳道:“哪里,晚辈和那灯阵主人化敌为友了!”宏法掌门闻言,先是呆了一呆,但瞬即哈哈一笑,目光转到石承先身旁的萧琼身上,接道:“兵不刃血,化敌为友,小施主这份功德不小啊!”石承先笑道:“掌门人夸奖了!”语音一顿,指着萧琼道:“这位就是灯阵第二代主人萧姑娘了!”那萧琼眼见石承先对宏法掌门甚是客气,闻言立即福了一福,道:“晚辈萧琼,见过掌门大师……”宏法大师肃容合十还礼,接道:“不敢,女施主三入中原,乃是为尊师扬名来的?”萧琼怔了一怔,想道:“这位掌门人怎地说话如此难听?”但她口中却道:“晚辈方来中原,乃是寻找一人!”宏法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找人么?不知女施主可已找到了?”萧琼道:“差不多了!”宏法掌门沉吟了一下,道:“女施主,有一桩事,老衲甚是不解!”萧琼冷冷接道:“什么事?”敢情那宏法大师说话的神情,使她甚是不快,故而言语间,也显出了不忿之意!宏法掌门接道:“姑娘要找之人,想必不是本寺的子弟了?”萧琼道:“本来不是!”宏法道:“如此说来,姑娘又为何远到嵩山地段摆下勾魂灯阵呢?”萧琼呆了一呆,暗道:“原来这老和尚是怪我在他这少林寺前摆下灯阵么?未免太小气了……”她心中虽然是这么想,但口中却道:“晚辈未入中原之前,即知少林乃是中原武林荟萃之地,如是能够引得动贵寺僧侣注意,晚辈找人之事,岂不容易得很么?”宏法掌门脸色微微一变,道:“姑娘找到人了?”萧琼道:“找到了!”宏法掌扪皱了皱眉,道:“姑娘人已找到,你几时回东海?”萧琼摇头道:“晚辈暂时不回去了!”宏法掌门似是怔了一怔,道:“不回转东海了?姑娘,中原武林正在多事之秋,你又何必再给武林同道增添麻烦啊?”石承先直到此刻,才算听出了宏法大师的用意,暗道:“他原来是怕萧琼在中原武林再惹杀机么?这事如不说明,岂不要引起误会了么?”一念及此,连忙接道:“掌门人,晚辈想代那萧姑娘解说两句,不知可不可以?”宏法掌门合十一笑道:“小施主有话请说便是!”石承先道:“萧姑娘此番前来,并非如她师父昔日进中原一般,尚望大师莫要担心!”宏法掌门看了萧琼一眼,合十向石承先一笑道:“小施主这么说,老衲自然是相信得过的了!”转身向那萧琼立掌笑道:“女施主,老衲适才如有失礼之处,尚望女施主莫记在心上!”萧琼眼见那宏法掌门对石承先的每一句话,都是那等相信,不由芳心窃喜,是以把那对于宏法掌门的不快之意,已然忘在脑后,笑道:“掌门人好说……晚辈一时冒失,本是不对!”宏法掌门人合十道:“女施主快快请坐,这些事说开了就不用再挂在心上了!”适才因为宏法掌门人和那萧琼说话之时,两人的神情都有着火气,是以大伙儿都未曾坐下,这时经宏法掌门一说,顿时全都坐了下去。
宏法掌门也在主位之上,坐了下去。
目光在石承先身上一转,叹了一口气,接道:“施主,那澄因师叔的下落,本寺迄今尚无消息,小施主可曾打听到什么眉目?”石承先道:“没有啊!”宏法掌门人沉吟了一下,道:“小施主眼下还有什么打算?”石承先道:“晚辈请了戴天行前辈同来,就是想借重犬王的爱犬,试试可否找得出澄因大师下落!”宏法掌门颔首一笑,道:“不错,戴施主潜踪蹑迹,老衲相信戴施主必可找得到澄因师叔!”戴天行这时忽然冷冷接道:“掌门人过奖了!”语音一顿,向石承先道:“石老弟,咱们几时去那澄因大师坐关之处!”石承先道:“但等戴老方便,咱们随时可去。”
戴天行笑道:“这就动身如何?”石承先道:“但凭戴老……”说着便站起身来。
他一起身,萧琼便也跟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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