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上京赋（第7/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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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这个大肚子女人把那两个小蹄子藏在哪里了。」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们找到了母亲。

声音越来越近。

「念念，我跑得快，我去引开他们，我们去双水村汇合。」

我来不及拉住小姑姑，她似利剑出鞘冲出去。

山匪的声音循着她的方向而去。

……

我在洞中过了一天一夜，外面已经毫无声息。

我走出去，寻找母亲和小姑姑。

我找到了母亲。

我的母亲躺在凝固的血泊中，身体被砍了无数刀，她的手死死地捂住她的肚子。

我跪下把头贴在她的肚皮上。

我曾无数次贴着头听着里面的动静，

「娘亲，是弟弟还是妹妹呢？」

「念念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都喜欢。」

我也找到了小姑姑。

她浑身赤裸，身上无数青紫的斑块，她爬行的姿势朝着洞口的方向。

她只有14岁，已经许亲了，是隔壁双水村的一个殷实之家，等着明年及笄嫁过去。

她的人生永远停留在14岁，她再也没有机会去双水村了。

我一路乞讨，辗转找到父亲。

祖母叫我们不要再找父亲，我记住了。

可是我那时只有八岁，父亲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不知道，还能找谁？

我丰神俊朗的父亲，已经面黄肌瘦，眼窝深陷。

他紧紧抱住我：「念念，念念！」

那是我见过父亲唯一一次哭泣。

哭声悲恸，眼泪流进我的脖子，浸湿了我的后背，打湿了我身上已经发臭结块的破烂衣服。

前前后后一年的时间，父亲喜得二子，高中探花，又忽然家破人亡。

「念念。」父亲仿佛交代后事一般：「从今以后，不管我做什么，你一定要记住，我不会辜负你，不会辜负你的母亲，还有我们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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