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婴头蛊（第4/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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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来得及看见是只黑色虫子，脚还挺多的。

吞了那只虫子后，妈妈缓过来劲儿了。

她扭头就给我一巴掌：「你刚才犹豫，是想害死老娘吗？」

我捂着脸低头，没有说话。

「哼，等我宝贝儿子生下来我再跟你算账！」说完后，妈妈就挺着大肚子回屋了。

「哎呦，你慢点，仔细肚子里的孩子……」爸爸连忙跟上去虚扶着妈妈。

院子里异常地安静，静得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我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大黑真的没了。

它的身体被打成了烂泥，黑色毛发和血肉混在一起，死死粘在地上。

大黑毁了木匣，也给我换回了自由。

我打开锁死的院门，把它不成形的尸身收敛起来。

就把它埋在小河沟旁边，当初捡到它的地方。

烧纸的时候，纸灰横向绕着我飞。

谢阿婆曾经和我说过，纸灰横向飞，代表亡者已经收到。

但如果纸灰绕着人飞，代表亡魂就在这个人的身边。

我拨弄着火堆，以便让它燃烧得更彻底。

周身的温度在降，一个身影在烟雾的勾勒下缓缓成形。

我问：「你怪我吗？」

怪我把你捡回来，却没有护住你。

我爸妈极度重男轻女，他们喝符水、吃香灰，只为了生个儿子。

妹妹刚出生，就被丢到了村外的小河沟里。

是我不忍心，偷偷将她抱了回来。

我把她藏在房间里，和村里的谢阿婆讨来羊奶喂她。

爸妈依旧忙着到处求子，所以一直都没发现妹妹。

直到那天他们一脸懊恼地回来，满脚泥泞，嘴里还互相埋怨着对方。

「我就说让你别扔，现在好了吧？」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找不回她我们拿什么许愿？」

也许是爸妈争吵的声音太大，一向乖巧的妹妹突然哭闹起来。

我极力掩饰，爸妈还是循声找到了妹妹。

他们看到妹妹的那一刻，眼睛亮得吓人，生平第一次对我露出笑容。

那天晚上，我吃了人生中第一顿饱饭，妈妈还亲自给妹妹喂了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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