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得不到的他（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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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爱到极致是什么体验？

或许这个问题，只有失恋过的人才有资格回答，可当我带着这个傻傻的问题，去询问姜楠的时候，她躺在宿舍的下床上，边玩手机边对我说，爱一个人爱到极致，就是亲手将自己推入深渊，狠狠的痛过一次，再死过一次。

那时的我还不懂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可是现在我才发觉，那时她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居然一语成谶。

我认识姜楠的时候，我们都还是穿着开裆裤的小朋友，我们是从小看着彼此长大的，所以也清楚的知道，彼此的感情经历。

姜楠从小到大，就只喜欢过一个男人，从欣赏到心动，从主动追求，再到一次次的被拒绝。

甚至，是跟随着对方奔赴到异国他乡，然后落魄而归。

如今，我和姜楠已经认识二十五个年头了，而这二十五年里，她爱的人，一直没变过。

那个男人，叫做林百川，是我们俩的同学，也是我们共同的朋友。

姜楠爱林百川，是我们这个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从小升初到高中，再到大学，姜楠都紧随了林百川的脚步，而这漫长的十几年光景里，林百川的女朋友换了三个，而姜楠却固守自己对林百川的那份情，死等到底。

我曾经在一次我们两人的聚会上问过姜楠，为什么这么固执地在林百川这一棵树上吊死，姜楠的情绪忽然就低落下去，我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正当我准备岔开话题的时候，她却拿起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给我讲起来了她喜欢林百川的「心路历程」。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次课外补习班上。用姜楠的话说，那天的阳光正好，风吹起了白色的窗帘，刚好拂过坐在床边的林百川，而那时的姜楠，坐在林百川的身后，正巧看到这一幕。仅仅就是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场景，不知道为何就拨动了姜楠心里的那根弦，让姜楠忽然对林百川「一见钟情」了。其实我也可以理解，那时的姜楠还小，人在年少的时候对一个人心动，往往总是没有理由的。

后来林百川第一次谈恋爱了，对象是我们年级的级花，长得很漂亮。林百川在自己朋友圈宣布自己脱单的那一天，姜楠找我痛哭了一晚上，甚至还当着我的面把姜楠的联系方式拉进了黑名单。那时我以为，姜楠会就此对林百川死心，可是过了一个星期，姜楠忽然跟我说，她虽然知道林百川已经有了女朋友，可是她的心里总是抱着一种希望，觉得林百川会不久后就和那个女孩分手，觉得林百川分手后一定会看到在他的身后默默等待的她。我听到这话的时候，觉得姜楠的爱，似乎有些走火入魔了。

过了一阵子，姜楠把林百川从自己的黑名单里又拖了出来，她告诉我，虽然林百川那段时间总是在朋友圈秀恩爱，她每看一次心里就难受一次，可是如果屏蔽了林百川，不看他的动态，又觉得自己的生活好像少了些什么。那时的我开玩笑地对姜楠说，你这是不是作贱自己啊，姜楠愣了片刻，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用一种我很少听到过的口吻说：「自从喜欢上他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作贱自己。」

再后来，过了一年左右，林百川和那个女孩分手了。我还记得姜楠得知这个消息的那天有多开心，她盘算着准备跟林百川告白，于是专门让我帮他侧面打听林百川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花……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过了一个礼拜，她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林百川爱吃的菜，然后我以聚会的名义请了林百川来姜楠家。中途我借故离开了姜楠家，只留下他们两个，那时的我真的十分希望姜楠对林百川的告白能够顺利进行下去。

然而总是事与愿违，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便接到了姜楠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得嗓音嘶哑，抽抽噎噎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用多说，一定是林百川拒绝了她。

虽然林百川明确拒绝了姜楠，但是姜楠依然不死心，用她自己的话说，「只要林百川单身一天，我就一天不会放弃」。林百川在那段空窗期的时候，对姜楠的态度似乎也有所缓和，甚至一度让我以为他真的是被她感动了。然而最终他没有如姜楠所希望的那般接纳她，反而是过了几个月后，转身又找了一个漂亮的女孩。这时的我才明白，用现在的词，林百川那时，是把姜楠当做了「备胎」。而姜楠，就算是做备胎，她也似乎甘之如饴。

林百川再次官宣恋爱的这一天晚上，姜楠没有跑到我家彻夜痛哭，但是我能看出她那一阵的状态实在差到离谱，总是垂着眼睛望着窗外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种状态直到林百川再次分手，然后又光速无缝衔接了第三任女友。而姜楠，在林百川的字典里，永远都是备胎的角色，自始至终从没变过。

在有一年的新年聚会上，林百川也到场了。看到他出现后，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找了个机会单独跟他说明了姜楠对他的苦恋，希望他能给姜楠一个机会。可是听完我的请求后，林百川居然笑出了声，他放下手里的酒杯，摇了摇头对我说：「敏敏，你不会不知道，爱情这种事情，是不能施舍和请求的吧？施舍给别人的爱情，根本不是爱情。而且，我不爱姜楠，以后也不可能爱上她，这你是知道的。所以如果你是姜楠的朋友，就不要替她说出这样的话，好吗？」

我顿时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我知道林百川说的其实有道理，但是姜楠在这场可能永无尽头的暗恋里，实在是付出了太多，甚至遍体鳞伤。

我总是觉得姜楠的爱太过卑微，甚至于在这段单向的爱情中，丧失了自我，变成了盲目追逐林百川的蝴蝶。在我的眼中，林百川远远没有他在姜楠眼中那样好，那样完美。我发现，人总是喜欢美化自己喜欢的人或物，总是会爱屋及乌，总是会怀念曾经的美好，而忽略了现实其实并不是永远像想象那样完美无缺。

关于姜楠和林百川的事，我们都以为，总有一天，姜楠会强迫自己从这段感情里走出来，可我万万没想到，眼看着就要熄火的这样一段感情，会有了一次意外的转机。

周六的这个下午，本来正在伏案工作的我，突然接到了姜楠打来的电话，她告诉我说，她怀孕了，孩子是林百川的，但林百川并不知道。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我不清楚姜楠是什么时候和林百川睡到一起的，更不清楚，一向对姜楠拒之门外的林百川，怎么会突然，和姜楠发生了关系。

所以，当我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姜楠告诉了我一件……让我无法相信的事情。

姜楠说，她没有和林百川上床，更没有发生任何其他的事情，她和他已经好久不见了，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联系。

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我压着心里的无尽好奇，继续听她的陈述，而紧接着，她告诉我说，林百川三个月前在美国出差的时候，一个人去了精子库，捐献了自己的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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