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南舟十年（第16/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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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医院的时候，姜妈妈坐在长椅上哭泣，孟莞父母揪着姜南舟的衣领哭喊着，字字泣血：「你害死了我们女儿
（）
，你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孩子！」
姜南舟没说话，苍白着脸，神色恍惚。
我顾及着月月，哪怕在最恨他的时候，也没有用名声搞过姜南舟。
可孟莞父母可没有这些顾忌。
他们举着孟莞的遗像，拉着横幅，跑到姜氏门口申冤。
大集团总裁，又是俊男美女，伦理八卦，媒体就像闻着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来，将我们之间的事扒了个干净，迅速在网络发酵。
即便孟莞已经死了，也被网友骂了几千条。
「现在的人脸真大，自己女儿当小三还有脸喊冤，这不是自己作的吗？我看整件事最倒霉的是原配小姐姐吧。」
「就是，听说渣男还是小姐姐地震时候拼死救的，渣男屁事没有，小姐姐自己脚跛了，你们没刷到小三以前的微博小号吗？她在小号亲口说一起跟渣男笑话过小姐姐走路的样子。」
姜氏股价大跌。姜南舟，成了忘恩负义渣男的代名词。
好在我不想跟姜南舟再扯上关系，早就把股份卖了。
怕月月受影响，我趁着暑假带月月去了国外度假，远离是非纷扰。
夏威夷的小岛信号并不好，我也没关注国内媒体，等我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
姜南舟选了个最偏僻最艰苦的村子，教室年久失修，姜南舟捐了一笔钱，修教室的材料都拉来了。
可偏偏最后一节课，暴雨之后，教室塌了。
据学生说，姜南舟将他推了出去，自己被压在了下面。
「姜老师其实也可以跑出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犹豫了。然后房子就塌了。」
等救援队将他挖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没了气息。
攥得紧紧的手心里，是十六岁那年，我编了送他的黑色手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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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舟的最后一条微博，停留在支教前一天。
「『他』消失后，曾经被我抛在脑后的那些记忆，反而越来越清晰，老家的卧室衣柜里，我翻出来高三那年，誓师大会之后，你送我的手环，真怀念啊夏夏，我现在觉得，再昂贵的手表，都比不上这个，所以我决定戴上它，一起去A县。」
底下评论各异。
我看了一会，放下手机，拿上遮阳帽出去看海。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
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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