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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还没蠢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可大人,青雨就该死吗?”“她不该死,便是你该死,倘若今日我信了她们的话,你的脑袋早已与身子分家了。”祁屹的话让她沉默了。她脑子很乱,心中不想让青雨死,可理性却告诉她,别再管闲事。“青雨死不死,我自有分寸,你说再多亦是徒劳。”“是,奴婢知晓。”祁屹欲要抬脚离开,被长靴里藏着的硬物硌了一下脚。他这才想起,还有东西没给她。弓下身,他拿出长靴里藏着的暗器,递到江晚渔面前。“拿着。”一块铁制的方块,有些重,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江晚渔掂了掂,问道:“大人,这又是何物?”“暗刀。”“刀?可怎么不见刀刃呢?”她捏着那方铁块仔细看了一遍,终是没找到刀刃在何处。“蠢,”祁屹又骂了她一句,坐下长凳,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过来。”江晚渔眨了眨眼,心中腹诽,教她用刀而已,用得着坐到他腿上教么?可她还是乖乖坐到了他腿上。腰间一紧,是他精壮的手臂横在了她的腰间。“刀。”他摊开大手,让她把暗刀给他。“看着,拇指按紧侧边凸出的地方,食指往上一提……”咻——!吹毛可断的刀刃弹出,锐利的锋芒晃得她的眼睛有一丝晕眩。“这把暗刀很短,可伤人却没法杀人,你且藏着,必要时可用。”“可奴婢不会使刀。”“练。”“……”说得轻巧,他一个常年习武的人,练刀自然轻松。可她从未摸过刀,最多就是在闺房里练刺绣的时候,摸过剪缯。“你不练,他日再来一个许鸣裕,你以为自己还有像这次的好运?”这话刺在她心眼上了。“练,奴婢定日日练这暗刀,直至练到与大人一般厉害。”她忘了自己还坐在他腿上,说话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间蹭到他的身子,偶尔还会依着他靠一靠。等到她碰到某处,她才反应过来自己闯了大祸。“不敢动了?”祁屹故意搂紧了她,让她往自己身上靠得更近,近到两个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她身子僵了僵,收起暗刀,小声道:“奴婢没有在勾引大人,奴婢没注意到那里……请大人息怒。”她倒是会撇清。“你可知我忍了多久,非要我现在弄你?”他从回府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在忍,本以为能忍到夜里,却抵不住她的处处引诱。祁屹的话一字一字洒在她耳边,滚烫炽热,也灼人至极。原本不沾半分欲色的凤眸,现已因她的一举一动而动情。“奴、奴婢没有……”她身子往后躲了躲,想起祁屹之前对她的粗暴,心中有些后怕,只好壮着胆子往他怀里钻。这副欲拒还迎的样子,真真是把他这五日来忍着的火气挑了起来。恰巧这时,柴房门外响起了双溪的泣嚎声。“大人!求求您,别再打江姑娘了,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姑娘就算有九条命,也受不住啊!奴婢求求大人,放过姑娘吧,奴婢愿、愿替姑娘受罚!”暧昧的气氛被瞬间打破,祁屹脸色黑如锅底。这样打下去是要出人命的!柴房门打开,江晚渔穿戴整齐跟在祁屹身后。看上去没有一丝被打的样子。双溪微微有些愣,姑娘随大人进去这般久,她以为姑娘的屁股都被打成肉酱了,为何眼下看起来毫发无损?姑娘的脸颊甚至还有隐隐可见的润色。“双溪,快起来吧,大人没有罚我。”江晚渔上前扶起她,压低声音说,“不过你刚刚倒是惹怒了大人。”双溪一听,就更不敢站起身来了。“奴、奴婢愚蠢无知,不知何处惹怒了大人,求大人恕罪!但、但奴婢方才所言句句实意,奴婢愿替姑娘受罚。”“噗。”江晚渔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啦,我已经帮你向大人求过情了,罚什么罚?”双溪还是不敢相信,“真的?”“自然,我何时骗过你了?”她点点头,“大人说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俩不用管,且回卧房,平日里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双溪抹去眼角的泪,抱住江晚渔,“姑娘,我就知道,大人不会轻易冤枉姑娘!”祁屹瞧见眼前两人感情颇好,不知为何竟有一丝欣慰。看来,当初把这个圆脸宫婢安排到她身边是对的。祁屹出了玉笙居,回到主院时,崔氏在庭院里喝着白茶吃糕点,好不惬意的模样。“魏记的点心可还合娘的口味?”祁屹的声音冷冷乍起,崔氏刚塞入一口玉桂糕,差些没被糕末呛过去。杨月棠坐在崔氏身边,听到祁屹的声音,高兴地转过身,略带娇羞地唤了一声‘阿哥’。崔氏灌了一大口茶,才把糕末咽下肚。她拍了拍身上的糕点碎屑,笑道:“娘活了这把年纪,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点心,屹儿真是有心,特意买了这么好的糕点,要是你爹还活着……唉。”崔氏又故意提起老铁匠,眼中还泛起浑浊的泪。杨月棠抚了抚她的背,安慰道:“娘,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阿哥和我们现在过得这般好,爹爹的在天之灵定会很jsg欣慰。”只看一眼,还真像是亲恩情深的一家人。可老铁匠究竟是为何而死,只有崔氏知道。“对了屹儿,那个小蹄子怎么样了?她虽是放浪了些,但若是没有她,我们母女俩也找不到将军府来,屹儿能否看在娘的一点面子上,放她一条生路,只把她赶出府去便好。”“娘,我是在捍卫将军府的威严,若是连个丫鬟都管不好,今后我的威严何在?”祁屹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他问道:“那叫青雨的婢子,受罚如何了?”“回大人,已经晕了过去,现在在柴房中。”“冷水泼醒她,继续打。”祁屹的语气凉薄,完全不在乎青雨的死活。只要她不说出实话,他就打到她说为止。崔氏不免担忧起来,万一青雨承受不住,将实话全说了,岂不是会连累到她?“屹儿,这、这样打下去是要出人命的!”“无妨,我身上的人命无数,不多这一条。”“屹儿,娘听说这些婢子都是圣上赏赐的,若是你将她打死,回头圣上怪罪下来如何是好?不如这事就……”“娘这般为那婢子说情,可是与她有何不能向旁人说的私事?”这话就差没直接说崔氏和青雨勾结诬陷了。崔氏没听出来,杨月棠却听了出来。“阿哥,你怎的这般非议娘亲?”奈何祁屹不理会她,转身就要往柴房去,他要亲耳听到青雨说实话。崔氏连忙拉着杨月棠,跟在他身后,生怕青雨会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柴房里,青雨被一桶冷水浇醒。她浑身发抖,却又因后臀的裂痛,只能趴在地上吞声饮泣。“不说实话,再打。”祁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青雨见着他,犹见地狱中的恶魔,眼睑不由得颤了几颤,拼了命地将身子往后移,只为不与他靠太近。她觉得自己只有半条命可活,若是再二十板子下去,那仅剩的半条命就没有了。崔氏说是要帮她,可挨打是她一人承受,失了身子也是她一个人承受,究竟是帮了什么呢?只是想利用她罢了。
《将军的醋坛子又翻了作者悬砚》第44节(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