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暗谷走孤身 沟中惊起白猩子 寒光摇冷月 天外飞来黑女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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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珠因见怪人臂上连中两针,若无其事,反倒越杀越勇,猛恶已极,知道怪人性野力长,所用兵器如此厉害,时候久了,只有吃亏,决无胜理,就此逃走虽非无望,一则平日好胜,没有被人败过,心中不甘;二则当地虽在山沟外面,前面均是危峰峭壁,想要逃走决办不到,如往回逃虽较容易,但不好意思,又恐引鬼上门,黑女晏瑰不在家中,紫枫本领还不如自己,被怪人兄妹追上门去,连淑华一同受害,因此举棋不定,忽听二妮变了口风,越**急,想起以前兄妹二人勾结,意图暗算经过,不由大怒,连二妮也骂在其内,历数怪人兄妹的罪状恶迹,并说自己只有三寸气在,必为世人除害,一面施展全力与敌拼命。正防二妮恼羞成怒上来夹攻,暗中戒备,忽听二妮喝道:“你真不听好话,我也无法。那柄仙人掌本是我哥哥所有,我自取来还他,看你到底能有多大本领能够脱身!念在前情,我决不动手就是。”说完纵身驰去。
良珠虽知怪人兄妹天生异禀,身高力大,上下危峰峭壁如履平地,因是心中厌恶,未曾留意,及见二妮一声说走,转身一纵便到了离地好几丈高远的峭壁之上,跟着接连几纵便到崖顶,因正对敌,没有看清,只觉一条人影在悬崖绝壁之上略一飞纵便越崖而去,快得出奇,这才看出厉害,除非全胜,想要脱身决办不到,恨到急处,不由把心一横,决计与敌一拼死活。正将手中剑一紧,待要冒着奇险与敌一拼,忽听一声极尖锐的啸声,目光到处,一条黑影忽由崖顶飞落,刚看出是个黑衣女子,先还误当晏瑰赶来,心中一喜,忽然想起语声不对,便留了心,恰巧怪人一掌打到,连忙用剑一架,借劲使劲,飞身而起,往后面倒纵出去。刚一落地,怪人防她逃走,已飞纵过来;同时瞥见来人并非晏瑰,也是一个貌相丑怪、形如猿猴的黑衣中年女子,落在方才对敌之处旁边山石上面,手指自己,哈哈笑道:“小丫头不要怕,我已知你来历。快些降伏,嫁与赫连老弟为妻还可活命,否则我只一出手,你便活不成了。”
良珠见那丑女穿着一身黑色短装,蹲在怪石之上,背上插着两柄钢抓,说时双手作出抓扑之势,跳跳纵纵,活像一个猴子,语声又极尖厉刺耳,动作不似晏瑰那样安静,貌形也更丑怪,乍看上去简直不像是人,因和怪人打得正急,无暇兼顾,正在气愤,忽又瞥见一条人影箭一般由丑女立处不远树林之中纵将出来,口中娇叱:“无耻五台余孽,竟敢在此猖狂,欺我妹子孤身一人,叫你尝尝我井凌霜霹雳针的味道!”声才出口,先是两线红光电掣飞出,到了丑女身旁突发火星炸裂,丑女也跟踪飞起朝前扑去,也未看出受伤没有。
良珠见是至交姊妹井凌霜赶来相助,精神立振,方想:他夫妻二人平日形影不离,姊夫孙登想必同来,如何不见?怪人见来有力同党,越发凶猛,对于良珠,更因求爱不成,愤恨太甚,犯了凶野之性,已不再想生擒,所用都是杀手。良珠先后己打了两个时辰,为了上来怒极,用力太猛,不似怪人越杀越勇,再打下去也许不支,心正急怒交加,打不起主意。
井凌霜原和孙登埋伏林中,因受高人指教,知道赫连兄妹天生怪人,身具神力,女的本领只比男的更高,难得她爱惜良珠,又知利害轻重,老想从中化解,不愿助纣为虐,但他兄妹情深,乃师又是一个异派中有名人物,人虽古怪凶狂,并不侵害善良,手下徒党又多,以前连受峨眉派前辈剑侠劝告,退隐岷山,对于门人管教更严,因是生具特性,又是丑仙人鲁瑾嫡传弟子,师徒多人,专喜豢养猛禽恶兽、毒虫蛇蟒一类凶毒之物,她又有个势不两立的强仇大敌,乃她本门叛徒,奉师遗命,限令十年之内将其除去。无奈对方人最凶狡,阴险无比,自知犯了师规,为恶太甚,不为同道所容,逃往大雪山左近深山之中潜伏不出,所养毒虫蛇兽甚多,多年训练,均通灵性,常人决不能敌。为此费了许多心力,寻到一些极凶毒之物,暗命爱徒隐藏寒萼谷后面深谷之中喂养,照她传授,日夜教练,准备时机一至去寻仇敌拼命,事前曾下严命,告知赫连兄妹事要机密,不许泄漏,但那毒虫每隔些日须有生人血肉喂养,所杀虽是恶人,这等残忍行为最犯正人之忌,仇敌知道,有了准备,心思更是白用,丝毫不能大意,否则必受严罚。偏被良珠上次无意中看破,怪人兄妹还不知道。
简冰如等老前辈深知赫连兄妹来历,因恐激动乃师,恼羞成怒,改与正人为敌,又要死伤许多好人,因此格外郑重,打算委曲求全,只要所杀不是无辜,便不去睬他,一面随时暗中监防,加意感化,想等乃师事完,以毒攻毒,将那仇敌连所养毒物一同除去,再劝他师徒舍;日从新,改归正道,不料看中良珠美貌,妄想求婚。
当夜良珠处境虽然可虑,幸而怪人新得到的仙人掌只有一柄在手,还能勉力应付,只消打满三个时辰,照他师门规矩,双方如无深仇大恨,过时不能得胜便须停手,至少过上两年,等到练成本领有了必胜之道,不致再丢师门的人,方许重寻对方一分高下,虽然第二次动手便是死活存亡之局,不胜不止,有这两三年光阴,事情已早过去,也许他师徒报仇除害之后能够听劝,将他本门旧规所养的凶毒之物自行除去,变为纯粹好人都在意中,此时如能善处,非但可以感化许多不大为恶的凶人改邪归正,并可以毒攻毒,借他们之力,除去一个潜伏深山的大害和数十百种毒虫猛兽、早晚为害世人之物。
孙登夫妇如一出手,二妮见乃兄被敌人围攻,休说兄妹之情,便照师规,也无坐视之理,定必上前相助,一个不巧便将事情闹大,或是多生枝节,就是怪人兄妹人太凶野,骄狂任性,必须给他们一个厉害,也等把理占足,使其自犯师规,再行出手,才可免去许多顾虑,因此二人守在林内,打算挨得一时是一时,只要良珠还能抵敌,未人危境,便不过问,及至良珠气极怒骂,竟将上次看破的隐情说了出来,二妮业已生出敌意,说了几句匆匆走去,料知不能善罢,但见良珠尚无败意,又打了近两个时辰,还想拖延一些时候,到二妮回来,相继上前再作计较,不料异人所说的五台余孽黑女仙神猴黎风娇赶来。
井凌霜以前先在峨眉派女剑侠余英男门下,三次斗剑时曾和女贼见过一面,因其貌相丑怪,当时认出,又听异人说起女贼阴毒好狡,日前赫连山往取那对仙人掌,便是她的指点,又与乃师相认,知他师徒受了正人规劝,深藏山中闭门不出,到处寻他踪迹俱都不见,这次才与赫连山无心相遇,来时恰在无意之中听人说起那两对仙人掌利器藏在舍身崖下山腹古洞之中,但有慧昙老尼的守山灵猿在彼防守已是厉害,又恐惊动老尼,自不敢去,知他师徒虽是异派,因其极少为恶,近更退隐多年,不遭正人之忌,就被看破,至多取不成功,也不至于送命,真要吃什大亏,还可因此激怒乃师,使与正人为敌,便用一套话指点往取,事前并由女贼将守山灵猿引开,不是异人警觉,连那小的一对也被搜掘了去。赫连山本感女贼指点好意,再经巧语诱激,虽还不敢泄露隐情,却将寒萼谷主人的来历说了出来。
女贼见他白得了一对仙人掌,非但不肯同居冯村,连他师徒踪迹也不肯说,心中怀恨,知其苦恋良珠,心生毒计,欲使双方结怨,坐收渔人之利,一面代出主意,一面暗中掩来。女贼素无信义,心毒手黑,必乘良珠对敌、无暇他顾之际,冷不防猛下毒手。
井凌霜见事已至此,丈夫孙登自从二妮一走,便跟了下去,打算赶往寒萼谷中向诸老前辈请示,就便再约两个人来以防万一,此时尚未回转,只得挺身上前,一照面便将昔年师传霹雳针发了两根出去,那样快的烈火飞针竟被女贼躲过,没有打中,越料劲敌,正以全力上前相对,猛一回顾,瞥见良珠业已守多攻少,怪人手法更急,凶神恶煞也似,恨不能一下将敌人打成粉碎,才对心思,忙大喝道:“二妹不必与这野人一般见识!他兄妹屡次无故欺人,看在他师父面上,简大师伯又曾属咐,你都格外容忍。今夜他已连犯师规,业已打了两三个时辰,他再不知进退,我便向他师父告发,自有他的受用,这样气苦作什?”
怪人只当井凌霜与乃师相识,仰望星月,时已不早,不知对方所说一半故意吓他,想起师门严法毒刑,不禁心惊,越**急,正在连声怒吼,性发如狂。
大黄原意白猩子动作如飞,为恐冷不防抽空纵起暗算主人,猛下毒手,故意将其引开,向其挟制,说好假打,如真伤我主人一根毫发,便将上次之事举发出来。白猩子始而害怕,勉强答应,随同大黄,斗向前面山沟深处,打了些时,天性凶狡,本就受敌挟制,强忍怒火无从发泄,又怕主人残暴毒打,表面答应,仍恨不能出其不意,一下将仇敌抓死泄愤,斗到后来,忽听主人,厉声怒吼,催今回去,知己发了凶野之性,再如抗命,回去也是不免毒打,反正都要受责,越**急,连施毒手,想抓瞎大黄双目。
大黄虽也猛兽,心却善良,比较忠厚,见白猩子,忽然朝它猛扑,差一点没被抓伤,也被激怒,正要反攻,白猩子己乘隙往回路纵去,又听怪人吼啸之声,料其不怀好意,忙即飞身赶上,知道主人本领虽高,禁不住恶兽爪利如钩,纵跃轻灵,又不怕死,从旁暗算,稍一疏忽便为所伤,孤身应敌甚是危险,地又隐僻,无处求援,自己又被恶兽绊住,无法上前相助,心里一急,忽想起当地离青峰顶较近,晏瑰本领比主人更高,闻得吼声必要寻来,于是一面飞身纵扑与白猩子恶斗,一面厉声怒吼,并向白猩子警告。
白猩子知道主人精通兽语,见它这样怒吼,上次隐情已全泄漏,越**急,心中恨毒,回手拼斗,双方连声怒吼,都是情急万分,边打边往回走。大黄吼了一阵,援兵未来,情急之际,也不想先后吼了没有多少时候,为恐主人受伤,忽然变计,竟想赶回原处抢先下手,冷不防丢了白猩子,先将怪人抓死,念头一转,便不再拦阻,反倒随同往前赶去。快要到达当地,恰巧白猩子因听主人吼声越厉,一时心慌,纵起时稍微疏忽,被大黄猛由后面飞扑过去,一把抓住后颈皮,因知恶兽臂坚如钢,爪利如钩,两双后脚爪也极灵活,一个制它不住反为所伤,刚刚抓紧,用足气力朝崖石上脱手甩去,猛觉一片寒光带着一条人影迎头飞落,情知不妙,双方势都大急,刚怒吼得半声,待用左臂硬挡。说时迟那时快!就这危机一发之际,忽听当的一声,崖前寒光乱闪,火星迸射,一股急风由斜刺里连人飞来,敌人兵器已被来人手中所发铁流星荡向一旁,随听双方喝骂之声。定睛一看,原来崖上飞落的敌人,正是怪人之妹二妮,手里拿着一柄仙人掌,肩上插着平日所用铁挞,还有几枝长箭、一柄带链子的短叉,看去似由崖上赶回,正要纵落,瞥见白猩子被敌人抓起,飞身猛击。那用流星锤由旁边飞来相助脱离的,乃是寒萼谷新来的小客人陶珊儿,右手所拿也是一柄仙人掌,但比敌人所用要小得多,光却较强,左手还拿着一柄带有链子的流星锤,刚收回去,双方业已动起手来。
大黄和珊儿最好,见她忽然赶到,料知寒萼谷老少诸侠必已得信,心中一喜。忘了身旁伏有危机,正想查看还有何人一同赶来,猛觉头上风生,耳听有人大喝:“大黄留意暗算!”心中一惊,忙将身子往旁一纵待要避过,一条白影已由身旁扑来,正是恶兽白猩子暴起猛扑。大黄闪避不及,竟被恶兽一双铁爪抓住头颈。大黄虽是猛恶力大,头颈要害被仇敌抓住也吃不住,当时骨痛欲折,连气都透不转,负痛暴怒,急中生智,身子往前一扑,猛伸双手照准恶兽双目抓去。
白猩子冷不防将仇敌要害抓住,心中狂喜,只顾得意,以为转眼可将仇敌头颈抓断,正用利爪猛力掐紧仇敌咽喉,口中欢啸,不料大黄虽没恶兽灵巧,力气比它更大,又曾在青城派剑侠纪异门下得过一点传授,虽然骤出不意被恶兽制了机先,几吃大亏,气都难透,但它周身皮骨比恶兽还要坚强,急切间怎抓得死?恶兽只顾得意欢啸,以为仇敌已被制住,忘了对方两臂比它还长,前爪抓紧仇敌,不及收回招架,又因性大凶残,还想就势纵起,用后爪去抓仇敌胸腹要害,身子往前一凑,相隔更近,正在得意,猛瞥见敌人两只毛手本是抓紧它的膀臂,想要用力分开,忽然电也似急迎面抓来,喉间好似奋力怒哼了一声,比前要硬得多,知道不妙,大惊闪避,已自无及,头刚一偏,一只突出的凶睛先被大黄随手抠出,另一只凶睛也被抓伤,当时奇痛攻心,一声怒吼,惊慌忙乱中前抓一松,未及回抓,被大黄上面一掌,上半身凌空打落,朝后仰翻,还未落地,正待用力挣起,朝后纵退,那刚纵起来的俩双后爪被大黄就势捞住,更不怠慢,连身纵起,转风车一般,奋起神威,用足全力,照准旁边崖石尖角上凌空猛甩上去。
大黄天生神力,恶兽虽也猛恶多力,无奈眼被抓瞎,伤痛昏迷,性又猛烈,连急带痛,已快晕倒,哪禁得起大黄连身飞起,离地两三丈,朝山石上猛甩,便是铁头也被打碎,只听一声惨号过处,一块突出的崖角竟被打成粉碎,恶兽自然脑浆迸流,头骨皆裂。
大黄还恐未死,又用足全力两臂一分,嚓的一声撕裂两片,方始掷向地上。
再看前面,敌我双方业已换人,那后说话的正是嵋山樵子老仙童孙登,由寒萼谷带了狄龙子、陶珊儿赶回,因听雷、查、车三位老侠力主:这类凶顽之徒留在世上,暂时就不为恶,将来也是大害;同时冰如又听人报,得知雪山藏伏的凶孽因闻前师丑仙人鲁瑾坐化多年,非但毫无顾忌,反悔以前不该胆小深藏山中,不曾任性害人,度了好几年的苦闷岁月,太已冤枉,业已召集门人,再过两月便要大举出山为害人间,幸而自己早就防到,日前曾命司徒平夫妇前往相机除他,正恐他那巢穴隐秘,又养有许多毒物,搜杀不易,或被徒党逃走又留后患,想不到早有两位异人不约而同在他巢穴附近暗中准备,正好同时下手,非但日内一举成功,便怪人师徒也可因此知道警戒,少却许多顾虑,照目前形势,便将怪人除去,因其先犯师规,前两日为养毒虫又害了两个无辜妇女的性命,乃师知道,也有话说,闻言并未劝阻,反倒指示机宜,因想与人为善,保全怪人之师,不令三老侠出面,只令龙子、珊儿跟了孙登同去。两小兄妹,正想一试新学会的乾坤掌,每人分拿一柄仙人掌,便同赶来。孙登胸有成竹,知已无害,龙子、珊儿又再三力说,要想一试新学会的掌法,便由二人抢先上前。珊儿跑得最快,刚到便见大黄将恶兽抓起,同时瞥见怪人之妹二妮由崖上赶下,惟恐大黄吃亏,忙赶过去,恰巧二妮飞落,心里一急,左手一流星锤将大黄救脱危机,跟着动起手来。
刚打两个照面,二妮因听乃兄急叫,抽空赶去,刚将手中仙人掌抛过,被怪人接住,拔出铁挞重新迎敌。孙登也同龙子赶到,急呼:“你二人去敌那厮,我来对付这个野女子。”随喊:“二妹,你已打了多少时候,这厮所用兵器,乃是舍身崖下镇云洞后崖壁之中所藏大、中两对仙人掌之一,不知怎会被这野人盗去?如今双掌在手,必须狄、陶两兄妹这对仙人掌才能破它。你大姊所斗女贼,乃五台余孽黎凤娇,外号黑女仙,本是山中猿猴所生,无恶不作,颇有门道,身法更快,你井大姊至多和她打个平手,未必能占上风。虽然冯村诸贼迟早伏诛,但这女贼刁猾阴险,所勾结的贼党甚多,还有好些妖僧妖道,最好今夜就便将她除去,将来要少好些枝节后害。二妹不必再和这野人动手,由龙子、珊儿兄妹除他;稍微歇息,去助大姊除那女贼如何?”
良珠原意家传武功剑术,照着平日所料,休说怪人一个,便他兄妹同上也非对手,哪知敌人得了一对仙人掌,平空增加许多威力,那柄挥金断铁的宝剑竟不能伤它分毫,先还能够抵敌,连战了三个时辰,为了上来急怒太甚,稍微气浮,时候一久便觉长力不济,幸仗得有峨眉心法,一经警觉立时改攻为守,暗将真气调匀,方始打个平手,本来已无胜望,及至二妮赶到,敌人手中多了一柄仙人掌,凶威大盛,周身都被寒光裹住,如何还能进攻?心正有些着急,瞥见三人跑来,龙子手持仙人掌当先抢上;先想龙子从师不久,怪人猛恶已极,手中兵器大小相差,不大放心,及听孙登这样说法,珊儿也相继赶到,也拿一柄仙人掌上前助战,这才想起两小兄妹得那仙人掌的经过,彼时忙于做菜款待来客,匆匆听完赶往厨下,这一对仙掌又小,二人分围腰间,正朝沈煌慰间,忘了取看,也未见他二人演习,此时虽只几个照面,业已看出它的妙用,料知必胜,否则孙登是个谨慎的人,不会这样说法。心方一喜,忽见井凌霜好似敌那女贼不过,手法散漫慌乱,也是守多攻少,急切间没有看清,不知井凌霜想将她引开,免得怪人情急拼命,施展仙人掌中险招,万一疏忽吃亏,而这一对奇怪兵器,多高本领,不知破法也无用处,非龙子、珊儿合力夹攻不能破它,多上良珠一人反有顾忌,好些杀着难于施展,女贼也实厉害;凌霜有心露出将败之象,良珠原和凌霜至交姊妹,却认了真,方想:井大姊曾得峨眉昆仑两派嫡传,如何会落下风?忽听凌霜高呼:“二妹快来!这女贼不能放她逃走。”良珠越当敌人厉害,忙即飞身纵去。
怪人先见来了男女两个幼童,手中也各拿着一柄仙人掌,虽觉彼此兵器怎会相同,因未见过,不知这对小的更为厉害,怒火头上,连旁边人的活也未听清,自恃双掌在手,人和兵器成了一片,点水都泼不进,毫未放在心上,及至连打好几掌,均被两小兄妹容容易易招架过去,还不知道二人奉有高人之命,不曾全力发挥,刚看出两个小人武功不弱,忽见良珠飞身纵起,当时暴怒,待要飞身追去,不料两小兄妹左右夹攻,越打越急,休说不能分身,稍一疏忽还要受伤,最厉害是对方兵器看去要小得多,形式却是大同小异,中指前伸,不论用上多大力气,一掌打下,对方只用仙人掌上中指稍微一点,立时荡开,并且用力越猛,被它荡得更远,差一点收不回来,反为所伤,这才知道厉害,又惊又怒,空自暴跳如雷,无计可施。正在相持,忽听二妮急呼:“哥哥还不快走!再迟就来不及了。”百忙中抽空一看,原来良珠往助井凌霜,双战女贼黎凤娇,刚动手打了几个照面。
女贼见敌人剑法忽变,比初对敌时还要厉害,良珠也非寻常,并还同是峨眉嫡传,才知怪人全是沾了兵器的光,否则早为良珠所败,幸而所用是口好剑,虽能应付,想要取胜决无希望;再看怪人兄妹,一个被男女两幼童敌住,对方所用兵器也是一对仙人掌,寒光映月,电闪星飞,敌人身法更是轻灵,越打越急,怪人两次想要纵扑过来,均被敌人抢前拦住,那么力沉势猛、比敌人看去大好几倍的仙人掌,打将下去,竟被对方一点就开,荡向一旁,行家眼里已渐显出败意,二妮被一少年敌住,表面打个平手,也有相形见绌之势;还有一个猛兽大黄,白猩子那样厉害猛恶之物竟被甩杀,不是少年两次喝住,已早飞扑上前;分明寒萼谷那班敌人业已得信,转眼相继赶来,凶多吉少;心里一慌,又见二女追逼太紧,口口声声说要除害,急怒交加之中把心一横,竟生毒计,刚想施展险招全力招架,抽空纵起,暗放毒针毒箭,乘为首劲敌未到以前,先将敌人杀死几个,然后相机进退。
女贼原因井凌霜霹雳针威力厉害,方才尝出味道,惟恐敌人和她一样乘机下手,始终互相逼紧,谁也不肯放松,才打了这些时候,及见恶兽被杀,新来好些强敌本领都高,万无胜理,意欲猛下毒手,能杀死一两个敌人泄恨更好,稍见不妙便仗飞行迅速抽空逃走,敌人追赶不上,必向怪人兄妹围攻,只将怪人杀死,便可将他师父连同手下门人全数激怒,引了出来,与敌拼命。主意打定,刚卖一破绽,腾身六七丈抽空纵起,忽听空中一声长笑,一条人影已电也似急当头飞落,双方恰巧迎个正着。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狄龙大哥》第十五回 暗谷走孤身 沟中惊起白猩子 寒光摇冷月 天外飞来黑女侠(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