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怀猪胎（第3/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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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得脸都青了，大概是那一脚还不够解气，又转过身去，对着我姐的脸，狠狠地扇了几巴掌。

直到我爸出声阻拦，这才赶紧停下。「你这婆娘，下手没个轻重，要是把人打坏了，岂不白瞎了这几天的粮食。」

那一晚，我被罚跪在门外。面前那间上了锁的屋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痛苦的哀嚎。

为了防止我姐再逃，我爸特地去镇上买了两条铁链，把她的四肢都拷在床角。吃喝拉撒的事，都让我来照顾。

后来，我姐胖得下不了床，铁链拴住的四肢逐渐肥大，冒出许多发黄的水泡。她身上的肉堆叠了一层又一层，又肿又涨。水泡破了之后，那散着恶臭的液体，顺着手臂流进了肉缝里。

沿缝儿一扒开，里头堆满了油腻腻的污垢，有的时候还能找着藏在里头，大快朵颐的蛆虫。

最可怕的，还是她那肚子。短短一个多月，就快要有我妈临盆时的那么大了。肚子里的东西动得厉害，东扯西拉，不停地折腾着她。

听我姐叫得越惨，我爸妈就越乐呵，「还真灵，看这样子再过不久就该产崽了！」

别说人十月怀胎生娃，就连猪生崽都要等上近四个月的时间，可我姐才两个月的身子，底下铺着的床单被子，就已经见了红，沾了羊水。

半夜，我妈顾不得穿鞋，光着脚冲进厨房，拿起剪刀、铁盆，就跑到我姐那屋。

「愣着干啥？还不来帮忙！」

我应了一声，刚要出门找村东边的产婆去，却被我妈给揪了回来。「找什么产婆，我自己接！」

她拿起剪刀剪开我姐的裤子，还没开始接生，就已经大汗淋漓。汗液滴落在我姐不停晃动的肚皮上，滚着皮肤上渗出的油，又落到了床铺上。

我妈咬着牙，使劲把我姐的腿往外掰扯，手里的剪子每动一下，就有更多鲜血涌出来。

我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只敢躲在一旁帮忙换水。

床上，铁链被我姐晃得叮当作响。她揪着被子，嘴里被塞满了发黄结团的棉布。

屋子里，血腥气和腐臭味混在了一起，让人闻得直想作呕。

从凌晨四点多折腾到快要天亮。终于，我妈从我姐的身体里，拽出了一个红红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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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的身子跟着一滑溜，就落到床上。

娃娃的身子很小，还没有我姐躺在一旁的脚脖子粗。远远看着，就像菜场案板上的猪肉一样，血乎乎的。

我赶紧拿起一块干净的抹布，凑上前去。可刚走到床前，瞬间傻了眼。这哪里是人胎啊！而是一个比人的巴掌要大上一些的猪苗！

「傻愣着做什么！」我妈扯走我手里的抹布，把猪苗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在了旁边的木桌上。

紧接着，两头、三头、四头……桌上整整摆满了七头猪苗。

猪苗比普通的猪崽要小一些，每一只都紧紧地闭着眼，乖乖地躺成了一排。

我妈乐疯了，小心翼翼地抓了一只走到门口，放在手心逗弄着，我爸伸出手想要摸摸，被她瞪了回去。

「小心点，这可是一斤百元的祖宗！」

我爸摆了摆手，「猪苗可不值那么多。」

「你懂个屁！现在村子里猪肉涨价涨得多厉害呀，连猪苗都稀罕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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