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羽娘（第24/25页）

木马小说网www.mumahao.com

我一手扣住他的手臂，一手从他颈侧向前伸探。

食指轻轻一点，山顶的羽娘庙轰然倒塌，刹那成了一堆砖瓦灰土。

庙下是鬼冢，再下是深不见底的坑洞，冤魂汇聚成影，浅怨者灰，深怨者赤，纷纷从下陷的地面钻出，摇摇晃晃冲着立正飘来。

里正后背生了汗，急急大喊：

「你我无冤无仇，何故置我于死地，我把羽衣还你，你把女怨还我，自此你我两不相欠！」

可……如何才算两不相欠？

他恐怕不知，我是山中修炼千年的鬼鸟。

食亡魂之怨，了其生前之恨，以此精进术法。

宿在庙内的这一年来，我日夜听到魂灵哭诉，吸了他们身上的怨气，本就是要为其报仇的。

况且……

一女子身影浮现在脑海。

我以掌风推出里正，百鬼围拥而上，被羽衣弹开。

里正脸上的表情由恐惧变成得意，他仰颈狂笑，正欲出言挑衅，反被羽毛刺破了手腕。

羽翮是我最锋利的武器，分解排列成形如针的锐物，一根一根贯穿里正的身体，又汇聚成衫搭在我的臂弯。

他在撕心裂肺的痛呼中赤红着眼，身上已有千百个窟窿向外淌着血。

或不能说是窟窿，应说被一层薄皮裹住的骨头更为恰当。

肉屑与血块接连从洞中掉出来，百鬼见状一拥而上，拖住他的小腿，将其拽进山顶的深坑，扑倒，淹没，分食。

他咆哮着挣扎，以掌为爪，指头断裂也无济于事。

黑雾散尽时，唯剩一地的血印断断续续，连骨灰都不曾剩下。

15。

急雨匆匆而来。

黄生额发紧贴前额，恍惚半晌，郑重向我叩首：

「多谢大人！大人走后，我会封村，重缮庙宇，也会厚葬尸体，诵经赎罪！」

「缸剐村的恩怨势必会了结在这一代，此后日日，我定修行祈福，弥补自己身上所犯的恶！」

我微微颔首，久久凝他，扯开腕上的镣铐：

「活着便好了，黄生。」

这是我第一次郑重唤他的名字。

他在泥泞中翻滚着起身，向前追了几步，似是想问什么。

我却没再停留，披上羽衣化身一只白鸟，向天际的尽头飞远。

二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大雨，我幻形时被天雷击中，一女子救过我的命。

她诞子那日，丧夫遭劫。

《切勿睁眼是什么歌》第 3 节 羽娘（第24/25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