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羽娘（第7/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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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生自是不懂，也瞧不见。

整座村子弥漫诡秘黑雾，村民皆被命孽怨理裹胁其中。

里正有秘密，他二叔也有秘密。

而这秘密牵扯一桩桩陈年旧事，不能与黄生道。

他懵懂，亦有些怯懦。

听罢半知半解点头，同我说了另一个消息：

「村中孕夫，怕是要生了。」

我自然算着日子。

春时雨水多，尚且料峭，实乃极阴之兆。

用来行凶，正合适不过。

李木寻我时恰是这样的天气。

子时已过。

一道惊雷劈开夜色，屋外一时亮如白昼。

他跌撞着跑进庙内，浑身湿透。

口中大喊着：

「羽娘大人，大人救命！里正他、里正他要杀我！」

6。

窗外的雨势好似在庙周垂下了帘。

白雾肆起，将李木的呼救撞散。

他护住肚子费力用脚带上庙门。

跪在我面前时，脸上已无初见我的自大轻佻，取而代之的，是遇难方逃的恐惧仓皇。

「羽……」

李木嘴唇发颤，说不成话。

他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这才抖声开口：

「里正想要我们喝打胎药，我们不愿意。谁知他在饭食中下了软骨散，直接生灌。」

「王智喝罢就没了动静，身下一直涌血，命、命怕是保不住了，我和剩下几个奋起反抗，他们挨个中了招，只有我今日腹痛无胃口，吃的少些，这才一路逃到这里。」

霖落的轰鸣激起一层寒意。

飞火映出的光在我脸上分出明暗两道交界。

那瞳仁在亮处，其余隐在影中，似分裂的铜镜。

李木久久望之，压抑地喘不过气，揪住胸口衣物大口呼吸，大抵是药效发作：

「我知之前冒犯了羽娘，罪该万死！但我腹中孩儿毕竟是羽娘所赐，我为您孕育新子，实属不易，其中各种心酸，只有自己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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