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 有尸远迎（第2/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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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手臂的汗毛，还是一根根毫不留情地竖了起来。

武七专心致志开车，我坐在副驾上，突然看到了脚背上的饭粒，赶紧拍掉。

出了小镇，全是山路。

要回村，还得开四十来分钟。

在车灯的映照下，武七的脸忽明忽暗，脸上的那道疤竟然像虫子一样蠕动了起来。

我说：「哥们儿，开点音乐呗，提提神，有点困了。」

武七嗯了一声，打开音响。

卧槽，哀乐瞬间在车厢内炸了起来。

我吓得一个哆嗦，慌慌张张要去按停，结果手一抖，哀乐更响了。

武七转过头冲我笑：「不好意思啊，哥们儿，办白宴的，只有这首曲子。」

我盯着武七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发现他的指甲缝里……有干涸的血迹？！

他打着方向盘，外套里塞的袖口一点点涌了出来——

我猛地转过头去，假装看外面的风景。

卧槽，他……他袖子里……好多血！

我咽了一口唾沫，假装镇定。

他做白宴，杀鸡宰猪，粘血很正常。

多少年兄弟了，我难道还怕他宰了我不成。

我搓搓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车灯打在一片坟地上，我瞬间就屏住了呼吸。

今天清明节，坟地里一点火星都没有！

没有香，没有蜡，没有烧纸钱的火盆，没有碗，没有五花肉，也没有白酒！

我揉揉眼睛，不可能啊！

农村人翻山越岭都要给祖宗烧纸的，怎么可能今年一点动静都没有？

随着一声声哀乐，我的腿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一抬头，突然发现车窗上，武七盯着我的眼神，竟然带着凶狠。

我立刻回头，他的脸上瞬间扬起笑容。

「咋了，张强？你今晚咋一直怪怪的，撞邪啦？」

我关掉哀乐，讪笑道：「一事无成回老家，丢人现眼啊。咦，往年的清明节，坟头的香蜡纸钱都要烧到半夜，今年咋回事，一点香火都没有？」

武七笑，刀疤脸皱成了一团：「可能死绝户了吧。哈哈哈，看你，脸都吓白了。现在村里头没几个人了，老一批都死得差不多了，年轻人好多去城里头安家不回来了。现在提倡文明祭祀，山里头禁止明火了，去年山头差点都给烧了。」

我看了武七一眼，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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