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羽娘（第23/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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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

啊，只剩里正了。」

……

日光破晓，窗外翘开天际的灰白为这残破之景收势。

我赤足下山。

散落的火星残喘着跳动，被腕间拖行的铁链碾灭，汇入尘土。

焚过的肌肤成焦壳，包裹着的肉块儿呈嫩粉色，交错堆成尸山。

里正身着纯白色的羽衣，踉跄着从山那边跑来。

他手脚并用攀上尸体，踩着一不辨五官的头颅居高临下看我：

「妖女！」

我笑他蠢，也实在好奇：

「我的确是妖，但你一介肉体凡胎，是怎敢与妖过招的？」

里正嘴角咧出似弯月的弧度，眼白呈黑色，与瞳孔融合，缓缓漫出烟雾：

「凭你的羽你还在我这儿，况且，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完全的人？」

话落，无数女怨随他驱使从一处飞来。

黑影重重，哭声凄切，群鸦闻之哀鸣，连同追赶来的黄生都捂住耳朵，蓦地跪倒在地。

这怨上了年岁，应当不是以近年抬上山的羽娘之魂养的。

我心念一动，自已了然。

真正的吴德恐怕早就死在发现他秘密的那一天。

一直以来，想要永生的，只有一人。

如此说来，这位先里正的确算不得人，说是禽兽也是抬举。

我重重吐息，朝他身后轻勾食指，一阵黑烟飘荡而来，钻入口中，牵扯出丝线般的光柱向上交织。

扰人的哭嚎停了，黄生躺在地上心有余悸。

里正慌忙去看，周围的怨鬼只剩游魂，以生前形态漂浮在不远处，双手高举冲他索命。

他以袖驱之，忙乱向我出招：

「你竟能分离怨气？」

我的身体化成虚影，下一秒便出现在他身后，指尖轻扣住他的下巴：

「自然。」

里正惊惧于我不辩行踪的速度，抬肘相击。

我一手扣住他的手臂，一手从他颈侧向前伸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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