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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回答，他掏出军刀，塞进我手中。

然后，握住我的手，朝自己的小腹刺去。

血汩汩溢出，他却仿佛不知道疼似的，竟然还在笑：

“路放，我先把这一刀还给你，你有没有消一点气？”

我想抽回手，他却死不松开，还想将刀刃往里捅。

我没忍住冲他喊：“顾霖，你是不是疯了！”

事实证明，他真的疯了。

捅了自己一刀后，伤口还没好，又用烟头在自己身上烫了一个又一个的伤疤。

然后，拍下照片发给我。

“路放，你有没有原谅我一点？如果你还不满意，我就继续。”

我没有任何解气的感觉，只觉得他这个人偏激到令人害怕。

大概过了一周，我又听到他的消息。

为了偿还剜去我眼角痣的伤，他用刀刃刺入眼角时，失手把自己戳瞎了。

我手一抖，水杯应声落地。

慕丞怕我被玻璃渣伤到，搂着我的腰，将我往旁边带了下，温声问：“吓到了？”

“没有，”我叹了声气，“只是没想到，他会……落得这个下场。”

慕丞轻蔑地哼了一声：“那是他活该。”

9

翻案之后，姜眠和彭迪被判刑，而我爸被宣告无罪释放。

他出狱那天，慕丞陪我去接他。

我爸从前多帅啊，往那儿一站，谁都得夸一句玉树临风。

可现在他头发都白了，精神气儿也没了，像老了二十岁一样。

鼻腔酸涩，我的眼泪几乎是瞬间就掉了下来。

“爸，对不起，”我垂着头，抽噎道，“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

如果我爸打我骂我，我心里可能会舒服点。

可他一点都没怪我，还反过来安慰我。

他说他在牢里没吃什么苦，叫我不要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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