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惊闻血海仇(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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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武功,刚刚他已经领教过了,除非万不得已,在那人要取自己的性命时,他不会再蠢到向对方出手。
“一派胡言!”那人用比冰还冷的声音道:“说了半天,你始终隐瞒着两件最大的事实!”“我什么也……没有隐瞒!”胡子玉声音已经显出了他的内怯。
那人冷笑了一声,道:“梁老先生没有武功么?”“这……”“据我所知,”那人道,“梁氏昆仲,虽是驰名商界的闻人,事实上却是得自青城派嫡传的高手,以你和谭雁翎那时的武功,就是两个人联手,只怕也绝非梁仲举的敌手!”胡子玉用力挤了一下两个血窟窿的眼睛,好似在惊异对方的无所不知。
“是……的!他确是有武功!”“以他之武功,是不可能死于谭雁翎之手的,否则,你和谭雁翎何须费这么大的事还要乔装车夫跟班?这件事不是很明显么!”胡子玉默默地点点头,没有吭气,不吭气就等于默认了。
那人又道:“还有,那个荷姑也没有死,对不对?”胡子玉怔了一下,也没有吭声。
当然也等于承认了。
“那位梁老先生死于谭雁翎的乾元掌下是不错的,但是,是在意识迷失之后才遭的毒手,对也不对?”胡子玉几乎紧张得要站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那不关紧要,我只问是也不是?”“确是如此!”到了这个时候,胡子玉真是有一句说一句了——“那是因为他事先饮下了‘蛇骨散’,一旦发作,遍体酥软,就只有等死之一途了!”“梁老先生何至于如此糊涂?以他素日之精明,怎会犯下这等疏忽大错?”“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说!”那人一只手用力搭在了胡子玉的肩上,由他掌心之内,传出了令人不可抗拒的一股热气流。
这股气流在刚一和胡子玉全身接触的当儿,胡子玉全身一震,只痛得鼻子里“哼”了一声。
“不必如此——”胡子玉痛得脸色发白地道:“我一切照说,只求你答允一件事!”“说吧!”胡子玉道:“这件事我如道出,请阁下听完之后,赐我一死!”“哼!”那人冷冷哼了一声,未置可否,但在胡子玉听来,却认为他是答应了。
胡子玉黯然说道:“那梁仲举虽然是武技精湛,但是,他防得了外,却防不了内。”
“这话怎么说?”“蛇骨散是串通了他家里的人放下去的。”
那人呆了一下,尽量不现出吃惊的口吻道:“串通了谁?”“串……串通的是……是——”胡子玉感伤地摇摇头道:“每人口下三分德,朋友你何必非要问得那么清楚不可?”那人道:“是非黑白是要分清楚的,你说吧!”胡子玉目眶里又淌出了泪水,他缓缓摇着头,说道:“我……我不能说……不能说!”“你一定要说。”
“为什么一定要说?”胡子玉冷笑道:“我既有求死之心,又何必要接受你的恐吓?”那人道:“因为这是件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不说出来,恐怕永远不会被人道出,永远不为外人所知,那是不公平的!”胡子玉挤了一下两个血窟窿,道:“谁不公平?”“对死去的梁仲举,以及活着的梁氏家属。”
说到后来,那人的声音,都有点发抖了。
“梁氏家属?”胡子玉打了一个寒噤道:“梁氏还有家属?”“每个人都有家属,你胡子玉也不例外!”胡子玉怔了一下,偏着头想了一刻,终于感伤着道:“好吧……你只要发誓不把我的话告诉梁氏家属,我就告诉你一切真情!”那人点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你,绝不把这些话,透露给任何人,你总可放心了吧!”胡子玉道:“你发誓!”“如违此言,万箭穿心!”须知武林中人对誓言极为重视,一经出口,绝无反悔!胡子玉道:“你是要问梁家串通的内线是谁么?”“正是!”“是荷姑!”“荷姑?”那人显然大吃了一惊,“你是说梁老先生的爱妾?”“不错!”胡子玉道,“婚后她是梁仲举的爱妾,婚前却不是的。”
“婚前她是……”“荷姑姓陶……乃是江南著名镖头陶松的独生爱女——”这一点,显然那人不知道,是以他在听到此语之后,无从答起。
胡子玉继续道:“那时荷姑仅是她的小名,她的名字是陶锦璧。”
“原来是这样……”那人咬了一下牙齿。
“也许是梁仲举年事已高,也许是荷姑对谭先生早有暧昧,这个我可就不清楚了,反正是他们暗中却已有了来往,只是瞒着梁老头不知道罢了。”
那人怔了一下,脸色极为可怕地道:“这么说起来,荷姑有谋害亲夫之嫌!”胡子玉道:“也可以这么说,反正那包蛇骨散,是荷姑偷放进梁老头每日必食的燕窝囊中,梁老头不知食下去,这一点毫无疑问!”那人点点头道:“这么说,我明白一切了,唉!可怜那位梁老头竟然不知床头爱妾,居然会勾结外人,成了谋害他本人的元凶大恶!”胡子玉叹了一声,道:“说到这里,你应该一切全都了解了。”
“我还有不明之处!”那人声音显得较前更为寒冷地道,“梁先生遇害之后,荷姑的下落怎么样了?”“嗳呀!”胡子玉心里暗叫一声,道:“这人莫非还不知道么?”那人用力地拍着他的肩,冷冷道:“说!”胡子玉摇摇头,沮丧地道:“荷姑……不!现在我应该称呼她为陶夫人了,她自从离开梁老头之后,摇身一变即为谭先生的爱妾,自此而后,情深意重,二十年来与谭先生晨昏与共,形影不离……”他不胜感慨地接下去道:“……她端庄、美丽、贤淑、大方……二十年与谭先生亲爱共守,才使得谭先生勇于创业,而无后顾之忧。”
那人冷冷一笑道:“谋害亲夫的贱人,也配你如此看重么?”“唉……兄弟!”胡子玉感伤地道,“听你口音,大概岁数不大……你不曾了解一个人的始末,切莫猝下断语。
二十年来,我亲眼旁观,足足证明这位陶夫人却是如此……再说……再说……”“再说什么?”“再说陶夫人只是放置了蛇骨散,并未曾料及到我们会下手杀害梁老头,事后确曾后侮伤心不已。”
“那也无补于事!”那人冷森森地道:“她仍然逃脱不了帮凶从犯的罪名!”“你……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胡子玉猛然一惊道:“你到底是谁?”那人一笑——笑得是那么凄凉!“我已经发过誓了,你何必还要再顾忌我?”胡子玉点点头,他本来是智力过人、极其冷静的一个人,可是今夜的事纷至沓来,加上残酷的打击,实在使得他乱了方寸,几至于达到崩溃的地步。
那人还有未尽然处,必须要—一问个清楚——他继续问道:“你们既然杀死了梁大爷,很可以就此罢手了,何必还要再杀死梁二爷?”“那是怕他走口。”
“走口什么?”“梁二12
《血雨溅花红上下集》第10章 惊闻血海仇(第5/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