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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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听黛玉这么说了,料想事情的严重性,强硬的打发走钟姨娘。钟姨娘不肯,林如海一再向她保证,只要不是什么大是大非,他肯定会饶过张四家的亲自给她送过去。
钟姨娘没了办法,她不知道黛玉那小妮子出什么损招,更怕林如海听信了她独女的妖言,被迷惑了,临走前一再嘱咐:“老爷可不能冤枉了好人,什么事儿要拿出证据来的。”
林黛玉拿出账本和她调查的单子给林如海看。一条条比对的细致,账面清明,林如海看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全明白了。
“荒唐!”林如海气呼呼的拍下桌子,吹胡子瞪眼道:“小小的一个奴才,一个月竟贪二百多两银子!”
林如海是书香世家出身,从来不过问府中柴米俗物,以前有贾敏掌管着他不操心,也不知道具体花费多少,后来交由钟姨娘管理,他每月从周浦那里听个大致的报账,觉着一个月四百两左右的还可以。林家有很多庄子铺子,只要每月的进账足够花销,他便不会细问。现在想想,正是因为他的疏忽怠慢,才养了个这么大的蛀虫。
林如海把怨气撒到前院管家周浦身上。“他也是个无能的,听这数,竟没个怀疑。还是他也参与其中?”
黛玉解释道:“周管家不太可能。她聪明着呢,父亲,您瞧瞧前面的账面,才开始接管的时候,数额差不多是对的,每月花费将近两百两左右,后来越来越增多了,从五两、十两一点点的涨上去的,从二百两到四百两差距很大,可从二百两到二百一十两,渐渐地每月往上涨一点,人喜欢拿着就近的比,这样很容易受麻痹的。”
“玉儿,你算算这婆子一共贪了多少银子”
“少说三千两。”
“三千两!”林如海听见这个数,惊得瞪圆眼。这个数足够给让扬州城数十万百姓吃一个月米饭的。林如海对小钱不敏感,可对大钱他是很有概念的,三千两能做多少事儿,能卖多少粮食赈灾,他清清楚楚。
一个嬷嬷贪了这么多银子,足够治她乱棍打死的罪名!
“玉儿,你杖责她千百下也是轻的,不如拖去官府,问她个死罪!”林如海恨得牙痒痒,又道:“对了,你问她那些银子的去处了?可还能追回一些?”
黛玉当林如海真糊涂了,本来她相等林如海先提的,既然他没想到,她就开口吧。“父亲难道不觉得奇怪么,她一个没靠山的下人,敢贪这么多银子?”
“你是说——”林如海头次碰见家宅内有这么大的贪污案,一是气昏了头,没多想。经黛玉这么一提,钟姨娘肯定有问题。她负责管家,所有账目必要经由她的眼,再说张四家的一个小小的嬷嬷能有多大胆子。这件事的主谋必然是钟姨娘!
这就难办了。如果说钟姨娘没怀上孩子,他此刻必定叫人把她拖去官府。可现在她有了身孕,肚子里怀着林家的种,林如海真有些舍不得,当然,他仅仅舍不得的是孩子。林如海倒想开口和黛玉商量,暂且让钟姨娘生下孩子再说,可又觉得作为父亲这样和女儿提要求会不会有些过分,有些自私?遂没有开口。
黛玉对于钟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一直没什么抵触情绪,她觉得孩子是无辜的。
林家的历史比荣府深厚,已经传了百年,又因为没有什么分支,多是一脉传承,财产聚集度十分高,故而林家的总产业比荣府高很多倍。林如海祖上三代都是袭列侯的,多数产业是受皇帝的恩赏而得的。假若林如海一旦身亡,家业没有儿子继承,所有受朝廷恩赏部分的便会由官府收走充公。剩下的,也就是只有几个庄子几亩薄田和两座林家老宅,最多价值一千多两银子。
黛玉当然希望林如海这个靠山不要倒,也希望林家能后来继承这些庞大的产业。这对于她和那个人都是双赢的局面。
林黛玉的走神儿,让林如海更加焦急,额头上冒了一层汉。林如海觉得她必须尊重女儿的选择,如果女儿真容不下钟姨娘在府里,他宁可不要那个孩子。是林家的根又怎么样,再重要也重要不过他和敏儿的女儿。
《红楼之林黛玉 作者香溪河畔草》第22章(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