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羽娘（第2/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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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吩咐那男娃娃：

「就是这个了，里正那边等着交差！」

男娃娃皱了皱眉，磨蹭着向我走近。

行了个叩拜礼后，才涨红着脸，在我后颈来了一掌，扛上了肩。

一路上，他与我道了村里的规矩，道了寻羽娘的意图和讲究，道了他名叫黄生。

半柱香的脚程，他恳恳说完。

一慈眉善目的老者早已守在村口，望见我的脸，与身后站着的三两男子商量几句，封人仙的事就半推半成了。

我伏在黄生肩头，说了上山第一句话：

「有羽衣的不一定是仙子，容貌也未见得其心境。」

声音含糊，像是舌头被割了一截。

老者却只是笑。

视线一转，黄生的二叔得了指示，掐着我的脖子把那外衫夺了，谄媚地呈过去：

「里正。」

里正收了衣服，捋着胡子斥了声：

「放肆，岂可对新任羽娘不敬！」

随即赐了黄生二叔一个请仙人的名头，赏两个铜子儿，命人扛着锦布裹出的轿子把我抬上山，安置在了羽娘庙。

从头至尾，没人问过我的意愿。

也没人告诉我，之前的几位羽娘去了哪里，结局又是什么。

他们只说羽意育，七为妻，皆是好兆头。

因而对我寄予厚望，进贡朝露水、百花蜜。

以祈神许愿这个由头，对着一妙龄女子稚嫩美丽的脸孔诉衷肠。

3。

黄生是第三日晚来的。

按照村中的讲究，每逢新羽娘上任，村民要依长幼尊之序与其打个照面，说些场面话。

——俗称认仙。

此前，已有五十余人接连进了庙宇，把村中疾苦、如今境遇拆开揉碎，反复咀嚼讲给我听。

奢望的是仙子垂怜，降下恩泽。

这泽，自然是女子。

一群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惠女子。

里正上香时曰：

「村子需要繁衍，所以需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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