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蛇女（第3/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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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姐姐妹妹成了理所当然的出气筒，最害怕的事就是爸爸喝完酒回来打妈妈，妈妈挨完打之后毒打我们姐妹三个。

「我要你们几个吃白饭的有什么用！」

「一个两个的，让老娘挨了多少白眼！」

「不如都死了干净！」

竹条沾凉水抽在身上的感觉简直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那段时间，连晚上睡觉都在发抖。

——现在，我妈妈要供蛇女。

但是，我家没钱。

「没钱？」我爸没好气的，「家里不是有个现成的姑娘吗？」

这一年我十岁，我姐姐十六岁。

但是因为营养不了，姐姐发育得不好，站在那里仿佛一根随时都会被风吹倒的豆芽菜。

自然，她也没有来月事。

完全符合人们心中的干干净净的蛇女形象。

我爸妈都知道要对蛇女——他们的亲生女儿做什么，但是没有一点迟疑。

很快整个村子敲锣打鼓，报告着我们家要供蛇女的喜讯。

先是由媒婆相看。

张媒婆让姐姐站在她面前，先是掐着姐姐的下巴看了看牙，然后弯下腰捏了捏脚，笑得眼睛迷成一条缝。

「多好的身条，你家大丫条件好，献给蛇神，蛇神肯定高兴，到时候就赏你们全家一个大胖小子！」

张媒婆的话让爸妈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

爸爸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套非常古典的嫁衣，看起来就好像是电视机里的大户人家的女子出嫁穿的衣服。

只不过这衣服又脏又旧，上面还有褐色的污渍，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生硬地给姐姐套上。

姐姐脸色惨白。

她十六岁了。

王家姐姐从蛇神庙里被抬出来的时候姐姐比我还大，已经懂事了，她太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和蛇神结婚是在晚上，爸爸吩咐我，一定要安安全全地送姐姐到蛇神庙里。

我知道，他是怕我放跑了姐姐。

事实上姐姐没打算跑，因为周围都是大山，也跑不出去，姐姐一辈子没离开过这里，就算是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

但是这个晚上，当我终于有了个跟姐姐独处的机会的时候，姐姐俯下身，冰凉的手一遍又一遍抚摸我的脸。

「二丫，你一定得走出去，一定得离开这里，记住了没有？」

她眼里的悲切和王家姐姐一模一样。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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