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画皮计划（第2/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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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晴晴嘴里啃着大鸡腿，满嘴流油，说话含糊不清，「呦，妈妈，你看我姐，学着人家富人养花养草，附庸风雅呢，哈哈哈，她这辈子是走不出山村的。」

「诶！我们快吃完了，你过来吃吧，今天我可是把鸡屁股留给你了呢。」

我手一抖，无意划过小草的叶缘。瞬间，接触面红肿一片。

刚进门的叔叔立马蹲下来查看，「怎么了？没事吧？」

我将手指藏在身后，不让他担心。

叔叔是这个家里对我最好的人。

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毕业后，却一直没有结婚。

每次他从城里回来，总会给我带各种五颜六色的糖果，还有仙气飘飘的公主裙。

我穿上洁白的纱裙，站在阳光下转圈。连世界都是晃眼的。

妈妈抬起腿踹了我一脚，语气戏谑，「谁不喜欢漂亮的小女孩，可怜这种丑鬼干什么？要我说啊，那些长得丑的，就该扔猪圈里面喂猪。

女孩子的价值不就是换彩礼，长得好看的才能卖个好价钱，像这种就是赔钱货！每每想起来生了这么个丑货，我都觉得丢人！」

翻滚在坚硬的水泥地上，我却一刻都不敢多停留。妈妈不喜欢磨叽的人。

我连忙拍了拍擦伤的腿，一瘸一拐缩进角落里。

我习惯了。

妈妈很奇怪，她好像对妹妹很关心，却又好像只是个极端的颜控。

有一次尤晴晴骑自行车摔倒，她不关心尤晴晴的手摔得没一块好肉，只捧起尤晴晴的脸仔细端详，再欣慰地发出感叹，「还好，还好，没摔到。」

她只简单包扎了一下尤晴晴的双手，还不忘叮嘱她记得敷面膜。

以至于尤晴晴的手掌溃烂，发臭流脓，她也毫不在意。

妈妈不允许尤晴晴交友，要玩也只能和像尤晴晴一样长得漂亮、皮肤好的女孩玩。

她说，漂亮的女孩生活干净，是娇生惯养的富贵之人，不像我这样，是一辈子的贱命。

可妈妈口中那些好命的女孩，却都一个个失踪了。

她们真的命好吗？

十二岁之前，我也是妈妈口中好命的女孩。

那时，我脸上还没有疤，比尤晴晴还要好看上几分。

尤晴晴喜欢偷偷抽烟，抽得满脸是痘，妈妈看到就说恶心，所有好的待遇都是给我一个人的。

妈妈对我说：「彩云，你光凭这张脸，以后什么苦都不用吃，妈妈以后就靠你出息了。」

妈妈舍不得让我干农活，就都交给尤晴晴。我不忍心，偷偷帮她干。每次有好吃的、好玩的，我都会分给尤晴晴一半。

可尤晴晴还是恨我。

妈妈要带我进城那天，杀了家里的鸭庆祝。

被割喉放血的鸭子用开水烫过之后，羽毛就能轻易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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