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轰炸目标是东京现在起飞（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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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已至，战火燃起，时候到了。

此时距离日本还有824英里，是原起飞计划的两倍，而且还是早晨，现在起飞意味着轰炸机能飞到中国的可能性微乎及微，轰炸机将失去夜色的掩护，完全暴露在日本防卫队的眼前。

但是所有飞行员知道情况后，都没有退缩。

8时20分，杜立特打头阵。那是电影一般的画面，他驾驶的轰炸机起飞时船首被翻浪压着向下低头，再度抬头，轰炸机从船首尖部冲向上空。

甲板上的人嘶吼着为之振奋，后续轰炸机以每分钟一架的起飞速度，在一个小时内全部起飞成功。

1942年4月18日，正在从「大黄蜂」号的甲板上起飞的B-25轰炸机

没有片刻停留，向着目标进发。

如同日本偷袭珍珠港那日夏威夷岛的平静，这个周六的日本对提前通告过的防空演习做出麻木的反应后，大家又开始日常生活。甲子园体育场进行着棒球赛，东京的上空将飞过500架飞机庆祝靖国神社的活动。

B-25轰炸机以离地面不到500米的距离飞过日本海面，还能看到日本渔民向他们招手。

杜立特按照计划，找到日本的心脏东京，在东京时间12时15分，开始轰炸这个2600年来从未被入侵过的国家。

丢炸弹非常顺利，日本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狂妄，地面对空袭做出的武力回击，只是他们预想的十分之一。

燃烧弹对于这座因为节约资源而用木头和纸质替代钢筋建房子的国家，就像一根火柴扔进一堆旧报纸中一样，一触即燃。

横须贺的海军基地、实验室，琦玉县的柴油制造公司，名古屋的油罐储备，三菱重工的飞机制造厂等等，无辜平民被波及死伤……

这场空袭美军至少彻底摧毁了112座建筑物，包含180个单位；毁坏了53座建筑，包含106个单位。

东京皇宫幸免于难，因为杜立特警告过队员们，炸皇宫还没炸个飞机场、炼油厂或者船厂来得实在。美军扔下的炸弹尾部，系着美国1908年10月到访横滨时，天皇给他们发的纪念奖章。

在富士山的见证下，这些炸弹回赠了高傲的日本人一次不可磨灭的屈辱纪念。

05

起飞前，杜立特在大黄蜂的甲板上向另外79名飞行员承诺：等到了重庆，要为大家办一场终生难忘的派对！

现在任务完成了，大家都想奔赴这场派对，丢完炸弹按照计划飞往中国。

可计划的提前，致使他们到达中国上空时，衢州机场仍是为了躲避日军空袭，关闭一切通信系统和灯光状态。衢州机场建在山谷里，没有引导根本无迹可寻。

空军小分队只好做出自己判断，在燃油耗尽前散落各地。

其中51位飞行员降落到了中国衢州、丽水荒山野岭间，获得了中国人的倾力救助。

所有飞行员再出发前都跟着情报员学会了一句中文：「我是美国人。」

救助他们的中国人有的听懂了，有的没听懂。虽然没听懂，在你来我往的指手画脚间，大家就都明白了，这些白皮肤蓝眼睛的外国人，是来帮他们打日本鬼子的。

只要你是打日本鬼子的，我们就是朋友。

7号机长特德·劳森被渔民扛到了三门县卫生院，院长任国超和护士妻子用他们新婚的被子，给劳森取暖。在与同队军医怀特碰头后，在中国医生陈慎言的帮助下实施了截肢手术。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中国已经处于战火中许多年，当时的乡民们自己都没有什么能吃的，仍然掏出了自己的口粮，款待飞行员。

飞行员出于感激，给救助他们的衢州百姓留下了很多小玩意，例如降落伞、手套、5分和10分的美元硬币。

有8位不幸的队员，落到了日本人手里。

他们被囚禁在牢房里受尽了包括水刑、铁烙、用竹签戳进指尖等残暴酷刑。日本人以杀害儿童的罪名，处以里比尔·法罗、迪恩·霍尔马克和哈罗德·斯帕茨死刑。其余5人被判无期徒刑，有1人饿死，剩下的4人在1945年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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