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蛇女（第5/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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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当时就拍着大腿哭得痛不欲生：「你个杀千刀的啊，你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死，你可是存着心让我断子绝孙啊！我……我跟你拼了！」

妈妈跑过去，对着姐姐的尸体又是踢又是锤。

姐姐不会动，也不会痛了。

进去一个男人，我就要在屋檐下挂上一个小灯笼，要是有那些没有现钱的男人，就采用记账的形式，先记在作业本上。

姐姐曾经教过我写字的。

她说，只有读书，才能走出大山，以后离开这个地方。

姐姐昏过去又醒过来，她的惨叫声断断又续续，从日出到日落。

这一天，屋檐上挂了三十六个小灯笼，神庙里进进出出三十六个男人，每个人的身上都肩负着神圣的使命——

得到蛇女的垂青，就可以生男孩，传宗接代，光宗耀祖。

蛇女在仪式当天自杀，毫无疑问是一件晦气的事情。

柱子哥是今天第三十六个进了这房间的男人，他妈妈是个狠角色，平日在乡里就以牙尖嘴利著称。

传说没有她吵不赢的架。

此刻她拍着老迈的胸脯呼哧呼哧大喘气：「气死我了，可气死我了，这么晦气的事情，要是影响了我们家柱子的子孙运，我可跟你老张家没完！你赶紧的，赔钱！双倍赔钱！」

我妈一瞪眼睛：「赔你钱？我呸！我好好的闺女到你儿子手上死了，你得陪我损失费！」

「谁稀罕你家闺女！就是你闺女不检点，居然对我儿子动了心思，自己羞得不得了才自杀！真不要脸！你个命里没子的老母鸡，蛇神都不保佑你们家，沾上你我都嫌晦气！」

俩人你拉我拽，村里人围着蛇庙指指点点，姐姐的身体就那么大喇喇地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所有人都在看她，看她曼妙的身体。

她漂亮的丹凤眼泛白，死死盯住所有人。

我偷偷摸过去，想把草席往上拉一拉，给她盖住。

然后去合她的眼。

合不上。

她的眼非常执着地看着门外。

我爸把我一脚踹开：「滚开，在这里碍事！」

我忍住腰上传来的剧痛，说：「我可以。」

「什么？」

我爸正忙着查看姐姐的身体，没听清我的话。

「我说，我可以接替姐姐的位置，成为下一任蛇女。」

我看着爸爸，一字一句地说。

我成为蛇女，仪式就可以继续。

我去了柱子哥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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