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蛇女（第6/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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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柱子哥的家。

柱子哥吓得病了，在养伤，他女朋友在照顾他。

我隔着窗户看那个女孩。

她非常干净，脸白白的，手嫩嫩的，戴着眼镜。

眼镜这种东西我只在村里来过的支教老师脸上看到过，不过我们这里失踪了三个女支教老师之后，就再也没有支教老师肯过来了。

她看到了我，向我招招手。

柱子哥家里没人，我壮着胆子走过去，他的女朋友就看着我笑，身上有一股非常好闻的香香软软的味道。

想了又想，我说：「姐姐，你还是早点走吧，这里不适合你。」

她一愣，好像我说中了她的心事，又摸摸我的头：「明天就走了。」

「你会和柱子哥分手对吧？」

她的眼圈有点红：「你们都这么说。」

「还有谁？」

「我的舍友，他们说我和柱子不合适，柱子很穷，可是我一直觉得，钱不应该是两个人之间的问题。」

「所以你来到了他的家，然后你就发现，你们俩之间并不只是钱的问题。我们这个贫穷闭塞的小山村，封建迷信，重男轻女，你一定感受到了的。」

剩下的，我没说，这种肮脏的东西没必要让她知道。

我要让她离开这里，等桃山村只剩下桃山村的人，我就要开始干一件大事。

十六岁的姐姐在成为蛇女的第一天傍晚咬舌自尽。

她死之后，我替代她成为了下一任蛇女。

我爸对我主动成为蛇女这件事非常高兴：「都说二丫笨，我们二丫才不笨呢！二丫最乖了！」

我代替姐姐躺在那张布满血腥味的床上，对这种称赞默然以对。

爸让我听话，等家里添了弟弟，回头就给我做红烧肉吃。

红烧肉对于十岁的我来说，是多么诱人啊！

可是我现在并不想吃。

我想的是，对于儿子的渴望居然可以让一个人丑陋到这种程度——但是我很欢迎——来吧，都来吧！来的人越多越好！越多越好！

不过因为姐姐的死亡给不少人留下阴影，没有人再来「添灯」了。

人们都说老张家就是不配有儿子，以后可要离老张家远点，晦气着呢。

还有人打趣：「老张，你这两个女儿可没白生啊。」

话里有话，叫人作呕。

我沉默地等待着，时候还早呢。

两个月后，妈妈在刷牙的时候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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