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蛇女（第7/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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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妈妈在刷牙的时候干呕。

我爸本来很烦躁，可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你是不是怀孕了？」

「真的假的？」

我妈都五十三了，月事都已经断了好久不来，怀孕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明明白白地说，这就是怀孕的症状。

村里人一下子炸开了锅，叽叽喳喳，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是我这个蛇女灵验。

也有人说我爸妈这就是瞎猫撞到死耗子，就我们家这么晦气，指不定还是个女娃。

我爸气得差点跟人家打起来。

回来之后，他恶狠狠地盯着我妈的肚子，用命令的语气：「这回你必须给老子生个儿子出来！」

「放心吧，」我说，「一定是个弟弟。」

全村人的眼睛都盯在我妈的肚子上。

我妈的肚子也不负众望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终于大到了明显不正常的状态。

就这，赤脚医生还说这是有福气的，说胎儿这么大说明长得很健康。

于是我妈就吃得更多了。

大米饭，我妈一次可以吃一锅，肉就更不用提。

我爸买肉本来是很心疼的，但是一想到我妈吃就是给他儿子吃，于是又舍得了。

但我妈饿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有时候刚洗干净的生肉她都等不及煮熟就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吃得满身满脸的血。

甚至有时候都等不及洗干净，令人作呕的生肉在妈妈嘴里仿佛是至高无上的美味。

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庞大，像吹气球一样逐渐变成了一个雪人，脖子没有了，脑袋直接按在身体上。

家里越来越穷，爸爸也表现得越来越不耐烦：「我说你，差不多就得了，谁家怀孕像你这么吃的？」

我妈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不想这么吃的，只是控制不住。

我都知道，这是我庇佑的孩子，我当然明白，于是我开始帮她。

邻居家的鸡一只一只地丢，但是谁也找不出去了哪里。

没办法，妈妈吃得太干净了，连毛都可以吞下去，又怎么会留下证据呢？

她饿得太快，吃得太多，就在我犹豫要不要现在就对爸爸下手的时候，妈妈发动了。

十个月。

十月怀胎，妈妈的肚子大到几乎是半透明的状态，生产的时候生了七天，当嘹亮的啼哭声从房间里传出来的时候，几乎全村人都振奋了——是个男孩。

我妈五十四岁生男娃，这意味着我——我是最灵验的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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